陸豐嘁了一聲,心說這家伙真是個傻子,車上的那些羊都沒有你身上臟臭。要不是夫人見你可憐,讓我來吱你一聲,誰有功夫理你!
這個商隊一共有六個像陸豐一樣的白衣人,趙旭覺得這六人應該就是商隊的護衛,都配著刀,騎著高頭大馬,顯然是經常在外押送貨物的,前面一個人開路,中間有兩個側中,最后邊有兩個斷后,還有一個不停的策馬巡弋,是為機動。
過了午后,到了一座山前,山下有幾處供人歇息的酒家飯館,陸豐安排好了商隊的人休息,再來看那個耍雜的小叫花子時,卻不見了他的人。
陸豐只當是趙旭腳程慢,拉在了后面,大家走散了,也不以為意。
趙旭既然打聽到了綏州的方向,就沒有再跟這商隊的道理,他故意落后,等陸豐這些人到了一家店里之后,才另行選了一個酒館,也不進去,在門口先掏了錢,讓人給自己拿吃食。
這個酒家里的人每天看到的流民豈止一個,乞討要飯的多了去了。但是像趙旭這樣帶著錢還很知道禮數的,卻是沒見過。
趙旭拿了食物就走,這店家還在后面看了一會,直到趙旭進到山里,才搖搖頭進去,心想大千世界,有些人穿著整齊卻沒素質,偏偏今天卻遇到一個穿的不整齊卻十分有素質的人,這真是什么人都有。
趙旭找了個僻靜的山坳坐下,將食物吃完,而后將自己襤褸的衣衫整理了一下,看看四周,爬上了一棵大樹,而后躺在了樹的枝椏上。
這個樹枝正好和趙旭的身體寬度相同,躺在那里感覺很合適,樹杈支楞著頭部,倒也愜意。
這都是趙旭的父親教給他的,在山中打獵的時候,最好不要在地面休息,爬到樹上,可以避免一些動物的騷擾。趙旭這也算是習慣成自然。
過了一會,趙旭正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他沒有起身,睜開眼斜睨著,瞧見一個穿白衣的男子朝著自己棲身的樹下走來。
這個白衣人趙旭認得,他是和陸豐一個商隊的護衛,趙旭以為他是過來找地方方便,不過這人過來卻蹲下,左瞧右看,似乎是在找什么。
過了片刻,遠處有一個人從山坳那邊慢慢吞吞的過來。
這人穿的像是個獵戶,走近白衣人之后看看四周,確定沒人,說:“計劃有變,高老大不能來了。”
“啊!不能來了?那,那我該怎么辦?”
“高老大需要處理別的事情……”
白衣人惱怒的說:“說好了今天動手,過了這個山頭就是綏州,豈不是白白錯失良機!”
“我都在木家呆了這么久,難道還要我在綏州過年!這事到底還做不做?”
“你什么時候見過老大說話不算話!”獵戶打扮的人叱責說:“事出有因,高老四死了。”
“啊!”白衣人驚訝的問:“高老四死了?高云寶?”
“還有幾個高老四?你認識幾個高云寶?”
高云寶!趙旭一聽耳朵就支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