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鄭山帶著滿臉血污,跌跌撞撞走在道上,感到極其窩火。
李家這兩個小子簡直無法無天,瞧不起自己出身,不愿和自己結親家也罷了,居然還動手,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
他先是回了一趟家,將血污清洗干凈,又跑到郎中那兒包扎了一番,緊接著,他想起王婆退還了他四兩銀錢,卻還有兩邊豬頭肉沒換,隨即直奔茶館。
“王婆,還灑家肉來!”
鄭屠戶怒氣沖沖的過來,把王婆嚇了一跳。
“呦,這是怎么了,怎么成這幅模樣了。”
王婆驚愕的望著鄭屠戶,開口問道。
他氣的錘桌子,震的茶水四濺,將事情原委告訴了王婆。
“李家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貨色,等灑家養好傷,定要上門劈了這些鳥人。”
鄭山怒聲喊著,引得茶館過客們紛紛側目。
王婆連忙勸他小點聲:“鄭屠戶,你也別太沖動,冤家宜解不宜結,都是鄉里鄉親的,也沒多大仇,何必非得弄個你死我活呢。”
“不行,灑家咽不下這口氣。”
鄭屠戶自然不會甘心,仍憤憤不平。
“我倒是有個主意,既能讓你解氣,又能抱得美人歸。”
王婆也怕鄭屠戶到時候真去殺人滅族,規勸了一番,提了個主意。
“既然李家軟的不吃,那你就給他來硬的。”
王婆附在鄭山耳畔,開口道。
“用強?”
鄭山神情微怔,眉頭緊蹙。
“真是個大老粗,不懂得動腦子。”
王婆刮了他一眼,細聲道:“李家不是嫌你出身,不愿嫁女嘛,你提親不成,可以換個法子呀。”
“干脆潛入李家,直接把李茹奸污了,到時候他們不嫁也得嫁。”
王婆做媒,也時常遇見女方不同意的事情,這種手段很平常。
畢竟女方若失了身,沒了名節,那想嫁也嫁不出去了。
一般人家,遇上這種事情,也只好捏鼻子認賬,息事寧人。
“倒是個解氣的好主意。”
鄭山仔細想了想,頗有幾分道理,可又有些猶豫:“若是李家報官怎么辦?”
奸**孺可是大罪,若是告到郡守哪里去,輕則流放充軍,重則烙刑斬首。
要是為了圖一時之快,遭牢獄之災可劃不來。
“傻呀你,一般人家不會報官的,就算是報官把你抓起來,他家女兒也是失節沒人要了。”
“再者,真要報官鄉親們多少會幫襯著點,決計會替你說話的。”
王婆又嗑起了瓜子,一面嗑著,一面笑道。
李家是外鄉人,而南山村大都姓鄭,往上數八代,大都是同宗同祖,真遇上事情,南山村的宗族宿老們,是絕對不會向著外鄉人說話的。
南山村有好些光棍的發妻都是從外鄉拐來的,動輒打罵,若有人來尋,整個南山村的人都會同仇敵愾,抱作一團。
在宗族鄉紳的地界,千百年來皆如此。
“行,我考慮考慮。”
鄭屠戶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若是妥帖,那這媒我可是做成了,你別再來找我討要豬頭肉了。”
王婆忙說道。
“放心,若是真能生米煮成熟飯,媒錢絕不會少你的。”
鄭山哈哈大笑,端起濃茶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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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兄妹三人向陳清淺說了今天和鄭屠戶的沖突。
陳清淺嘆了一口氣:“是我的錯,之前王婆來問的時候,就該直接了當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