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鄭屠戶喝光了家里庫存的桂花酒,終于下定決心。
他將平日殺豬宰牛的剔骨刀別在腰間,披了身布袍,便沿著夜色出了家門。
“娘的,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鄭山喃喃著,一躍跳上李家的籬笆圍墻,躡手躡腳的進了門。
已是深夜,李家眾人已睡熟,無人察覺到有人潛了進來。
唯有呆在祠堂的李朝歌,感知到了不對勁。
“鄭屠戶,你還真敢來!”
他冷哼一聲,立刻在祖宗系統里兌換了夜游的能力。
“呼!”
驟然間,李朝歌感覺一道微光貫徹全身,一種極為奇特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開來,似乎自己的身子凝實了不少。
“吱呀!”
祠堂大門被李朝歌推開,他緩緩朝李宅庭院游去。
另一頭,鄭山面色潮紅,滿身酒氣,在月光下顯得分外猙獰。
他雖沒來過李家,可李茹閨房的位置,早已在王婆那里打探清楚了,只需闖進去,制住李茹,將事情給辦了就行。
想著,鄭山緩緩逼近。
“呼!”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庭內桂樹“漱,漱”作響,卷起不少落葉。
突如其來的寒風讓他打了個激靈。
“怎么回事?”
做賊心虛,鄭山的神經緊繃,左顧右盼卻不見什么異常,想松下防范,偏偏脖子發寒,總感覺如芒在背。
“娘的,莫不是撞鬼了!六月天哪來這么刺骨的寒風。”
他低聲嘟囔著,想起死去的李朝歌,又覺得擔憂著實可笑。
“灑家殺生無數,他便是厲鬼也不敢來招惹我。”
“否則,灑家讓他鬼都做不成!”
似乎在為自己壯膽,鄭山自顧自的道。
而李朝歌,身形已來到了鄭山的后方,先前鄭山感覺后背發寒,并非錯覺。
只不過,在夜游狀態下,尋常凡人是無法窺見李朝歌的。
他沒急著動手,的確是有幾分顧慮,也是在看鄭屠戶是否能對魂體狀態的他產生威脅。
如果鄭山殺生無數,真如傳說一般,對鬼魅有克制作用,那李朝歌貿然上去,沒準會栽。
可眼下,李朝歌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也沒見他這一身旺盛氣血能讓我恐懼避讓呀。”
“看來這些說法只是市井流言,并不可信.....亦或者,我和尋常邪祟不同。”
李朝歌想著自己有系統加身,或許和一般的靈體殘魂有區別。
此刻,鄭山已拔出了藏在腰間的剔骨刀,緩緩推開李茹的閨房。
而李朝歌,也準備動手了。
既然鄭山對他造不成威脅,那今天,將是鄭山的噩夢!
他手掌微抬,渾身化作一縷青煙,穿過鄭屠戶的身體,鄭屠戶的雙眼一片灰白,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屏蔽了。
只不過,鄭山對此毫無察覺,此刻的他,正處在興奮與緊張之中。
馬上就要動手了。
“待會第一時間用布堵住她的嘴,免得她叫喚,若敢反抗,便舉刀威脅。”
將所有步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鄭山逐步靠近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