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出身,多半是名門望族。”
李策之鄭重道。
荊棘和李茹面面相覷,自打兩人生下來,父親就一直是莊稼人,怎么成了名門望族?
“這塊玉牌,便是父親家族成員的信物,也是身份的佐證。”
李策之繼續道:“在大離王朝,凡是五洲十三郡的望族子弟都會佩玉,以示身份,尤其是益州,明州此風氣最甚。”
“大哥還知道這個?莫不是從書里瞧來的。”
李荊棘環胸抱臂,有些不信。
“此事是娘親告訴我的。”
李策之搖了搖頭,開口道:“你們不信我,也該信娘親吧。”
陳清淺可不是南山村的愚昧鄉人,自小便是官家小姐,因父親入罪受到牽連,才流落在此,她的見識,遠勝鄉民。
“爹爹若真出身世家大族,為何從不提起?”
李茹柳眉微蹙,很是不解。
但凡有些沾親帶故的世家關系,李家何須當這么多年的耕農?
“我也曾問過娘親。”
李策之開口道:“娘親卻說爹爹有苦衷,才沒有提及這些。”
李朝歌:“????”
蹲在靈前,他一臉震驚。
事實上,這塊玉佩是世家子弟身份象征的事情,李朝歌還是第一次知道。
他是魂穿異界,沒有繼承前身任何記憶,一出現,便是在南山村外挨餓受凍,差點餓死。
當年娶陳清淺,他身無長物,也只能拿這塊看起來還算值錢的玉佩做聘,卻沒想到,前身居然還能和世家大族搭上關系。
“這婆娘,既然知道為何不和我說?”
李朝歌心頭暗惱,他與陳清淺夫妻同路二十年,完全猜得到陳清淺的心思。
陳清淺多半是想圖個太平安穩,才一直秘而不宣。
畢竟,以李朝歌的性子,但凡有些許機會,不管冒多大風險也會把握住。
身體的原主人淪落到這步田地,必然是在家族呆不下去了,甚至可能是被家族懲罰,逐出了家門。
若李朝歌千里迢迢上門認親,出了紕漏,稍好的情況是族人羞辱趕出,要是被官府盤查路引,發現是沒有度牒的流民,得遭牢獄之災。
“蠢婆娘。”
李朝歌無奈的罵了聲,倒也沒有真生氣。
陳清淺家道中落,苦了半生,想求安穩他倒也能理解。
“娘親一輩子沒提過這件事情,爹去世后,她才將玉佩交給了我。”
“她說此事不該瞞著我們,我們日后若走出南山村,有心攀附的話,這算是一條路子。”
李策之將事情全部告訴了二弟和妹妹。
“不過,就算上門認親也須慎重,若父親是在家族犯了族規被逐出來的,我們上門反倒是禍事。”
他手掌攥緊這塊羊脂玉佩,盯著兩人,想聽聽他們的想法。
“認個卵子親。”
李荊棘嗤笑道:“既然父親從不提及,顯然是沒打算繼續當世家族人了,我們何必厚著臉皮打秋風。”
“我也不贊成,憑我們的雙手足以掙飯吃,何必寄人籬下?”
李茹不記仇,也站在了荊棘這邊。
李策之聽了,沒說什么。
事實上,他心里是偏向去認親的,就算有風險,可萬一成了呢?
小茹和荊棘年紀太小,不知道世家望族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大的能量,才會如此武斷的拒絕。
大離王朝科舉三年一次,五洲十三郡,全國數百縣府,每年考生不知凡幾,才學出眾者更如過江之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