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唐典,來自南青郡天河府,適逢其會,獻丑了。”
在定了功名為題不久,便有學子才思敏捷,想好了詩句,急不可耐的出現表現一番。
他站出來,諸多目光在這一剎那,都匯聚在唐典身上,讓他有些得意。
隴川府兩位文壇大家在此,清流名士也悉數到場。
若能有一篇博得滿堂喝彩的佳句出世,他幾日過后,便會聲名大噪,士林揚名。
“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
杖劍對尊酒,恥為游子顏。
蝮蛇一螫手,壯士即解腕。
所志在功名,離別何足嘆。”
端起酒杯,他來回渡步了好幾次,終于緩緩,將此詩句吟誦出來。
隨后,他將杯中酒漿一飲而盡,頗為緊張的望著在座儒士清流,和兩位文壇大家,期待他們的點評。
“許老覺得如何?”
孔墨并未發表意見,似是因為他出身世家派系,為避嫌讓許慶師先點評。
“詩句尚算工整,但匠氣有余,靈氣不足。”
許慶師沒有特意貶低或抬高,淡淡道。
“許老高見,老夫也覺得欠了幾分火候。”
孔墨捏著胡須,臉上帶著笑意,勉勵這位世家學子:“年紀輕輕,能有這般才思已算不錯了,多磨礪幾年,日后士林,應有你一席之地。”
第一位吟詩的唐典聽到鼓勵,心頭大喜,連忙拜謝兩位文壇泰斗的點評。
雖說評價不高,但沒有過分貶低,已經極好了。
等在座的儒士清流們將此詩抄錄傳頌出去,唐典也將有些薄名,受用不盡了。
“唐兄既然出來了,那在下也拋磚引玉,算是獻丑了。”
不多時,又一位打好腹稿的學子站出來,舉杯吟誦道。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
逶迤帶綠水,迢遞起朱樓。
........
凝笳翼高蓋,疊鼓送華辀。
獻納云臺表,功名良可收。”
這首詩詞的評價也不算高,被點評為過于堆砌辭藻,有些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由頭。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后面自告奮勇,吟詩求評的學子們自然是越發多了起來。
詩會的氣氛,也在一首首詞賦朗誦之下,逐漸推向**。
半個時辰后,已有近二十位學子,吟詩求評了。
并未出現驚艷全場的詩詞,但數量上,仍是國柱世家一脈的學子占多數。
這個狀況,讓許慶師有些不滿。
柱國世家和天子的矛盾日漸加深,諸多世家望族,都在觀望局面,看看當朝天子能否逆轉乾坤換新天。
許多老來成精的家族掌權者,沒有輕易站隊下注任何一邊。
所以聲勢很重要,若是弱了皇黨的聲勢,怕是坊間流言不會斷絕。
當然,這場詩會,在皇室和柱國世家的角力戰場中,只是極細微的一小環,根本影響不了什么大局。
可許慶師在其位,謀其事,也不愿自己帶的這批皇黨學子被人壓了氣焰。
“朱元,你心中可有腹稿?”
終于,他第一次把目光放在朱元身上,沉聲問道。
這位寒門學子,他考察了許久,算是本批皇黨學子里最滿意的一個。
若朱元能出一篇上佳詩詞,眼下局面就能逆轉了。
“學生,倒的確有了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