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他立刻兌換了神游功能,場景也驟然切換到了孔雀樓。
此刻,李策之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自顧自坐在后排吃綠豆糕,不時眺望孔雀樓下山麓風景,想著這詩會應當快結束了吧。
“兒子,別顧著吃點心了。
身為皇黨一份子,眼下斗詩被壓,你應當挺身而出,和陳安斗詩。”
李朝歌的聲音出現的極為突兀,讓李策之嚇了一跳。
“爹......您怎么來了。”
他心中暗暗和父親溝通:“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斤兩,這種場合,我怎么幫皇黨爭臉面?”
他一心考功名,看的書,也大都為了增長見識,提高策論水準。
至于詩詞,考試又不考這個,農籍出身,李策之自然沒這樣的閑心去附庸風雅。
若真有能壓得住陳安的文賦,李策之自然樂的壓一壓對面氣焰,順便在許慶師先生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可他是真沒這本事,強行上去,只會徒惹人笑話。
“沒事,爹給你作一篇。”
李朝歌也知自家兒子的斤兩,早有了做文抄公的打算。
他的道德標準并不高,只要有利益,將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傳世詩句抄過來都沒問題。
之前沒這想法,主要因為在這個世界,抄詩的用處不大。
畢竟科舉看得是策論,不是詩詞歌賦。
而且,有些名篇詩詞,若無人生感悟是很難寫出來的,容易招惹質疑,費力不討好。
現如今任務來了,他自是不會手軟。
問了詩題之后,李朝歌直接用神游溝通,告知了兒子詩詞,讓他照著吟誦便是。
“爹,這能成嗎?”
李策之將信將疑,頗有些猶豫。
父親讓他念的這首詩,明顯是剽竊來的。
若無人知曉還好,萬一被拆穿,那可成了偷詩,必然是要受諸多士林學子唾罵的。
“竊詩,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偷嗎?”
李朝歌苦口婆心道:“你盡管作便是,這個世界應當不會存在能拿出證據質疑你的人來。”
畢竟,這穿越套餐,也是天底下獨一份。
“好吧。”
李策之聞言,只能點了點頭。
此刻,詩會已到了尾聲。
在座高門大戶的公子小姐,士林間頗具名望的儒士清流,都在津津樂道,討論著陳安那首讀史。
而這始作俑者陳安,則得意洋洋的回到座位上,面帶笑容,坦然受著同行學子的吹捧。
皇黨學子中,朱元神色暗淡,興致不高。
若非陳安出來,今日詩會最高光的人物是他才對。
可惜了。
雖然不愿承認,但朱元還是得承認,陳安的詩,的確要比他好上一分。
許慶師環視著自己的門生們,微微一嘆。
原本還說著準備在詩會上斗得柱國世家派系的學子灰頭土臉,如今,反倒被別人一首詩詞,嚇得不敢再作詩了。
倒也怪不得他們,只能怪孔墨這老狐貍,竟是在詩會上使手段。
那篇讀史的行文許慶師頗為眼熟,若沒猜錯,孔墨應當也有一份潤色的功勞。
許慶師正黑臉喝著茶水,忽然,他動作停下了。
因為余光,已瞄到皇黨學子后方,有一人,竟是站起身,向中庭走來。
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