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許先生批閱了幾位寒門子弟,倒也出了些才子?”
明州牧的目光,放在許慶師身上,好奇道。
“確有兩人,算是好苗子。”
許慶師早有準備,先是取出了一篇策論:“此策論,乃考生朱元所作,立意在為寒門學子開言路。”
朱元的策論被一番傳閱,也引起了幾個大儒的討論。
“難得,寒門出貴子,已極為罕見。”
“已有中舉之姿,躋身權貴,仍不忘本,算得上是秉性純良了。”
“我朝取士,只重文運,秉性純良又如何?若是文運不夠,一切皆是虛妄。”
在眾人討論聲下,明州牧同樣取出了朝廷發放測文運的官印。
“嘩。”
官印一蓋,文運頓現。
金光緩緩上揚,最終也在兩尺有余。
“這篇策論,同樣達郡,是個好苗子。”
明州牧臉上帶著笑容:“眼下已出了兩篇達郡策論,不知這次科考,還有沒有其他驚喜。”
“本官記得,學子詩會上,曾有個叫李策之的后生,憑一首將進酒,大出風頭,他的策論可有收錄?”
明州牧想著,忽然問道。
雖說明州牧位高權重,平時不太記掛這些小事。
可李策之這篇將進酒的風靡速度,著實有些夸張,詩會過去十余日,已傳遍整個隴川府,甚至周遭數府,都有風傳。
這種傳播速度,也讓李策之的才名,逐漸聲名鵲起,在士林中,不再是無名之輩。
這其中,既有名篇本身的魅力,也有許慶師強拉著孔墨,一同力薦李策之,為他在士林推波助瀾的結果。
聽到這個,孔墨面色有些不自然。
那詩會,本想捧得是許安,卻被李策之搶了風頭,徒為他人做嫁衣。
“策之的策論,早已收錄,只是,遲遲未曾批閱。”
許慶師早有準備,只等明州牧問及此事。
他將李策之那篇策論取出,供眾人傳閱。
“這篇策論.....立意頗高。”
“恩,當真不差,想不到李策之不僅詩詞一道,頗有天賦,在策論文運這一塊,同樣出彩。”
孔墨也親自瞧見了李策之的策論,心中暗暗吃驚。
他查過李策之的底,聽說是莊稼漢出身,近些日子,才到隴川府認親。
這樣的門第出身,尋常人能在詩詞策論中有一方出彩,便是極難得。
李策之竟是詩詞策論,具是頂尖水準?
莫不是,真有文曲護佑?
一篇策論看下來,哪怕孔墨有心揪錯,都找不出可以貶謫的地方。
他這篇策論,順理成章的讓幾位考官悉數稱贊。
只是,文無第一,關于李策之和陳安,朱元這三篇策論,到底誰高誰低,評判依然是爭執不下。
“罷了,便讓本官來稱量稱量,這李策之的斤兩,到底幾何?”
明州牧取出了測量文運的官印。
策論評判,哪怕是大儒,也會因私心,喜好,出現偏向,難以完全做到公正。
唯有文運不會騙人,最是公平。
“鐺。”
官印落在宣紙策論下,竟發出了金戈撞擊之聲。
隨后,金光耀眼,才氣如泉,文運暴增。
才氣緩緩上揚,兩尺八。
“達郡策論,而且,是達郡等級的上品策論,論文運還要高過陳安。”
明州牧一錘定音,本想蓋棺定論。
可下一瞬,這策論文運,竟又猛然的蹦了一蹦,已是跨過了兩尺之界。
在同一時間,隱有風雷異響傳出。
“鳴洲!”
在座諸位大儒,齊齊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