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端起酒盞,認真說著。
“策之兄若是有暇,可到我府上一敘。
我府上,可藏有前朝名士吳畫圣的真跡。”
......
文會前半段,氣氛一直很融洽。
未曾出現有人特地尋李策之麻煩的情況。
畢竟,李策之已在神都揚名,能來文會相見的,大都是對他頗為欣賞的儒生學士,哪會特地針對他?
不過,李策之面對種種恭維,始終沒放松警惕。
因為,他之前便聽到許慶師提醒過。
這次文會宴席,柱國李家的世子,李天都似乎也會到場。
而且......是特地為自己而來。
宴席過半,李天都未曾出現,但不代表不會出來。
果然,約莫過了兩炷香的時間。
金玉樓外,忽然傳來喧鬧之聲。
“明王世子來了。”
金玉樓外,有一人,被眾星拱月,緩緩行來。
宴席之上,眾多名流儒士,見到此人,都連忙行禮。
便是當朝宰相,錢漢升,也微微頷首,表示尊重。
此人約莫二十上下,年紀看起來,和李策之相仿。
他便是柱國李家的世子,得到了世襲罔替身份的李天都。
李天都豐神俊逸,面如冠玉,倒生的一副極英俊的皮囊。
柱國李家,世代以明州為封地。
封異姓王,李家當家的老爺子李泰,還頂著朝廷所封明王的頭銜。
李天都,自然也被稱之為明王世子。
若論身份地位,便是尋常皇子,也未必及得上他。
“誰是李策之?”
李天都面對眾人拜見,皆不在意,唯獨對錢漢升雙手作揖,稍稍行禮。
當他行禮過后,便環視全場,緩緩問道。
“我便是。”
李策之站起身來,很認真的道。
李天都認真打量了他一番,緩緩走到他面前。
原本一片祥和的文會氣氛,隨著他的到來,頓時被沖淡。
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凝重的氛圍。
坐在外圍處的許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猜測著李天都的來意。
“這明王世子,怕是要當眾讓李策之難堪了吧。”
“這些日子,自從李策之因將進酒一詩聲名鵲起后,便時常有好事者,將他和明王世子對比,怕是這位世子殿下,心中對李策之極看不起。
畢竟,李策之聽說是李家旁支血脈,還是被族譜除名的那種。”
“有宰相大人在場,明王世子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吧?”
許多人暗暗猜測著,甚至有些人,隱隱興奮,期待著即將出現的大場面。
但讓很多人沒有預料的一幕出現了。
李天都打量了李策之兩眼,倒是露出了笑容,先夸獎了兩句。
“我聽說過你。”
“近些日子,你的將進酒傳的很廣。
的確寫的很好,便是我,也挑不出半點瑕疵錯處。”
李天都扣了扣手指上的鑲金翡翠扳指,淡淡道:“但.....聽說在詩會上,兩位大儒出的題目,是以功名做題。
你跑題了,并非當場作詩,這其中,怕是有可操作的空間。”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李天都此言,的確是夸了將進酒一詩,可明里暗里,都仿佛在說,此詩并非李策之所做,而是捉刀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