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會在詩會出了題目,依然跑題?
果然是要砸場子啊。
一些早有所預料的人,并不奇怪,反倒是冷眼看著事態發展。
李策之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他盯著這位年紀相仿,身份顯貴的遠親,眨了眨眼,似有些疑惑。
李天都的態度......似乎并不如他想的跋扈和鋒利。
對待自己,似乎也沒有李策之料想的那般敵意深厚。
他想要在李天都身上捕捉到抵觸和敵意,卻半點沒有見到。
仿佛這位明王世子,真的只是單純疑惑這個問題。
最終,是許慶師站起來,用一聲假咳,打破了平靜。
“咳咳,世子殿下。”
“指摘學子盜用前人詩詞,捉刀代筆,這可是誅心之言。
若無憑證,此話不可亂說。”
李天都回頭,望了一眼頗有些回護之意的許慶師,露出燦爛笑容。
“許先生請放心,雖然陳安與我關系頗好。
近些日子也時常對李策之心生憤慨,常在我耳畔說些興風作浪之語。
但我不會為了那個蠢貨出頭,也不會特地針對李解元,只是單純疑惑。”
李天都的言辭很直接,但卻沒有半點作偽的跡象。
這個空隙,李策之已在心中,暗暗溝通遠在千里之外的老父親。
“爹,此事我該如何回答?”
李朝歌聽到聲音,頓時以心神之念,出現在李策之的側畔,也很快將前因后果搞明白了。
“不管李天都抱著什么心思,你自然是不能承認剽竊的行為。”
李朝歌教導道:“眼下這么多文士都在看著呢,若是敢認,怕是名聲掃地了。”
“但.....”
李策之有些心虛,畢竟,這將進酒的確不是自己所做。
不管如何,終歸難以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份殊榮。
“放心,沒人能拆穿。
若李天都疑心,隨他如何驗證都沒問題。”
李朝歌信心十足的道。
他這里,可有煌煌二十四史,上下五千年的燦爛文明結晶,想要破去捉刀代筆的流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詩詞上的名聲,是塊敲門磚。
是李策之迅速養望的一大助益。
便是剽竊前世文豪的著作,李朝歌也在所不惜。
“敢問世子殿下,這首將進酒,您可曾在其他地方看到過?”
李策之得到了父親的指示,漸漸安心,不卑不亢道。
“不曾。”
“既然不曾,疑罪從無,那李某應當不需要再辯解什么了吧?”
李天都聽到這話,微微一笑:“說話別這么沖,我不是針對你.....”
他踟躕了一會兒,最終在李策之身邊,壓低聲音道:“罷了,實話告訴你。”
“我今日過來,并非是我對你有興趣。
而是......老太爺對你有興趣,讓我來試試你的斤兩。
若有真才實學,老太爺囑咐我帶你去見他。”
李天都語氣輕松的道:“要不要接這茬,你自己決定便是。”
老太爺?
李策之和李朝歌聽到這話,皆是一愣。
他口中的老太爺,莫非就是柱國李家的實際掌控人,明王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