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走后,許云修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然后拿著帕子到眼前一看,果然是流了鼻血。
“這老參湯果然是猛。”
他只能將自己流鼻血的緣由歸結到那碗參湯上面。
想完又有些發怔,滿腦子都是之前夏荷走時的背影。
手里卻沒有停下來,來回得磨著墨。
磨著磨著,腦袋空空地寫起字來。
寫完之后,許云修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寫的字,隨后兩邊臉頰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只見紙上寫著: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
盟主府這兩天挺熱鬧的,老盟主死了半個多月,吊唁的時間早就過去,但是還是有不少人跑來拜訪,其中還有些人竟然是之前來過的。
其實誰都知道,他們不是來吊唁老盟主的,真正的目的是來看看小盟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新盟主許云修因為父親去世傷心過度得了失心瘋,這事早就不脛而走,成為了整個江陰的大八卦。
這些來拜訪的人,有些人純粹是因為好奇,想看看這得了失心瘋的新盟主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不過剩下的多半還是為了確定新盟主的狀態,武林盟主府雖然在整個江湖上已經早沒了權威,但是在江陰的地下世界,還依舊是霸主。
這些人有些是走鏢的,走些是靠漕運過活,還有些是城中的商鋪店主。
但是不論是干什么的,只要是在江陰,特別是在長林街方圓十里內,多多少少跟武林盟主府有些瓜葛。
所以他們想看看新盟主什么個情況,是不是還能當得起盟主府的家,還是已經傻得不成樣子。
如果是后者,他們也要好好想想以后的退路了,可不能把自己吊死在盟主府這一棵大樹上面。
當然,也有些圓滑的人,估計已經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剛剛送走城東的王員外,許云修坐在前廳的主位上,揉了揉太陽穴道,“這才臘月中,咱們盟主府倒是跟正月里一樣了,這一天來好幾個,真是煩不勝煩,而且這些老家伙,個個話里有話,跟他們聊天真是累得要死,不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瘋么,不如咱們召開個新聞發布會通告一下得了,免得他們一個一個上門。”
許武站在許云修旁邊,對他說的這些聽不太懂的話倒是不以為意,自從少爺得了失心瘋之后,嘴里經常冒出來一些沒聽過的詞。
之前還聽冬蘭說,少爺竟然屙屎用紙擦屁股。
“少……盟主,他們無非是想看看盟主府這個靠山還靠不靠的住,如今看到少爺安然無恙自然是心放在了肚子里。“
許云修也就是抱怨兩句而已,這些老頭子打什么主意他當然知道,所以他們來拜訪的時候,他都盡量表現得非常正常,讓自己看起來少年老成。
其實不用裝,他本來年紀就不小了。
穿越前,他剛剛過了三十歲的生日,雖然還沒有成家,但是在社會上已經摸爬滾打了好些年。
不過說摸爬滾打似乎也不太貼切,他大學學的是自動化,后來畢業之后坐了兩年一線覺得膩了就轉戰到咨詢公司,這一做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