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們都是仙靈之體,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就像那個元嬰境修士孫焱一樣,縱使護山大陣有劍靈的混沌體壓陣,不也是被他蒙混過關了嗎?”
“這倒也是。”黃雀點了點頭。
重陽繼續說道:“這四撥人,除去書劍宗的路見平是金丹境巔峰修士,其余的都是第六境洞府境,我殺他們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不過,那個鷹舍的許成身份特殊,殺他會給鎮龍山帶來不少麻煩,甚至有可能引起北儒國老皇帝龍顏大怒,派兵圍剿鎮龍山。”
“雖說咱們鎮龍山有師父的大陣保護,可蟻多咬死象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而且我最擔心的就是朝廷派陰陽家修士,來鎮龍山破壞山根水運,一旦鎮龍山的根基毀了,后果不堪設想,甚至就連黃雀姐姐的神祇金身,也會受到影響。”
黃雀白了他一眼,問道:“你從外面著急趕回來,就是幫你師弟殺人的嗎?怪不得陳太白說你殺氣太重,他說得確實沒錯。可關鍵是,你把他們全殺光,問題就能解決嗎?”
重陽搖了搖頭。
先不說鷹舍許成的背后,有北儒國朝廷幫著撐腰。
就算是其余幾個宗派,只要宗門祖師堂還在,他們的香火就不會斷絕。
要是只殺了他們的宗主,那么以后鎮龍山的麻煩就會像三千煩惱絲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那該如何是好?”重陽抬頭問道。
黃雀俏皮地賣了個關子,指了指溪澗中的魚兒,說道:“十幾年未嘗過你做的野味了,若是你的手藝還像以前那么好,我就告訴你應對辦法,如何?”
重陽笑了笑,回道:“這個好說。”
只見他放下那根既沒有魚鉤,也沒有絲線的魚竿,掐了個馭物法訣,伸手在半空里一撈,三四條大魚直接被他拘到了岸上。
一炷香的功夫過后,重陽將火堆上的木劍取下來,遞給了黃雀。
那柄木劍上,串著好幾條烤得金黃的魚兒,香味撲鼻。
黃雀倒也不客氣,顧不上女子神祇該有的矜持,大口大口地啃起山間野味來。
半晌過后,黃雀用手帕擦了擦嘴巴,笑著說道:“手藝還行。”
接著,她掂了掂手里的桃木劍,有些納悶兒地問道:“這可是龍虎山祖師堂供奉的三把祖劍之一,你是怎么騙到手的?那位姓張的大天師至少也是上四境的修士,難道他還會怕你這個小小的金丹境?”
當初,重陽獨自行走在荒山中,正好碰見那位名叫張晉的天師降妖除魔。
他見這位龍虎山大天師有些真本事,便死乞白賴地跟在人家后面,想偷師幾門道家法訣,卻一直沒能得逞。
后來他就打起了張晉身上那把桃木劍的主意,沒想到還真被他給得逞了,偏偏張晉又拿他沒辦法,只能乖乖遵守諾言,將桃木劍暫借給了他,約定百年之后,再親自上門取回。
黃雀試探著問道:“你將這柄桃木劍放在我這里,我教你一門神祇仙術如何?百年之后,我自會將桃木劍送回龍虎山。”
這柄桃木劍降妖除魔無數,積累了天大功德,若是黃雀將桃木劍上的功德占為己有,說不定又能增加幾百年的壽元。
不料,重陽搖搖頭說道:“呃,還是算了,這柄桃木劍是我將來送給二狗子的及冠禮物,黃雀姐姐還請見諒。”
黃雀倒也沒有仗勢欺人,直接將木劍丟還給重陽,“既然是送給那個小家伙的禮物,那還是算了,君子不奪人所好。”
重陽腦子一抽,竟然來了一句:“黃雀姐姐,您是君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