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兜里不是有煙嗎?趕緊抽根煙回下血。”白業回頭看了一眼陳博,提醒道。
眾人穿短袖都熱的不行,陳博剛好相反,他感覺有點冷,兩手緊了緊羽絨服,叼上煙之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他還比較固執,不習慣被有才攙著走,勾著肩,向前伸長了脖子,吃力的邁著小碎步。
“小三叔,你上次出網吧是啥時候?”白業好奇問道。
陳博縮著脖子,反應有些跟不上,歪著腦袋思考,眼珠也是斜的,看起來像個神經病,短暫的暫停之后,陳博終于想起來了,輕聲說道:“好像是去年過年時候,當時老板娘要回家過年,把我趕出來了。”
“對!”尖兒哥回過頭,接口道:“當時剛好被我撞見,我看你穿的薄,就上去問你冷不冷,你說不冷,然后問我是誰,我說我是你尖兒哥,在東頭理發,然后你就跟著我過來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
“我想起來了,網吧開的有暖氣,我一直以為是夏天,誰知道馬上就過年了。”陳博哆嗦著點了一根煙,總算恢復了點神氣。
“老白,你先跟尖兒哥去理發店,我回去給小三叔整兩件衣服去。”有才沖白業招呼一聲,轉身跑回網吧。
尖兒哥的理發店里亮著燈的,晚上有幾個學徒在里面打地鋪,里面人聽到尖兒哥說話聲,麻溜的拉開卷閘門。
眾人走進理發店,陳博兩手踹兜里,縮著脖子說道:“尖兒哥,把門拉下來吧,我凍得慌!”
“陳博啊,你也是個人才,都特么要成仙了!”尖兒哥嘆了口氣,招呼學徒關門。
“小白,隨便坐,我這里比較亂,沒那么多講究。”尖兒哥給白業讓了根煙,招呼白業坐下,隨即沖黃毛說道:“小黃啊,你去把衛生間里的立白洗衣粉拿出來,再給你小叔洗個頭。”說罷,又沖陳博說道:“陳博,你多擔待一下,哥這邊洗發水也是拿洗衣粉兌出來的,對于你的頭發,還不如直接用洗衣粉來得實在。”
黃毛就是剛才在網吧外面跳舞的那個,拿了洗衣粉出來,臉上帶著欲哭無淚的表情,扭頭看向尖兒哥,說道:“尖兒哥,要不你再點個人吧,我剛才跳鳳舞九天一路火花帶閃電,鞋子都摩擦起火了,一不小心把腿整抽筋了。”
尖兒哥一臉不耐的擺手道:“反正交給你們幾個了,看著整吧。”
三個青年商量了一下,決定輪著來,黃毛洗三分鐘,余下兩個洗五分鐘,之所以時間不平均,主要因為黃毛是貴族。
陳博頭發太臟了,黃毛帶上口罩和橡膠手套,臉上寫滿了不情愿。立白的超強潔白功能在陳博這里徹底失敗,半袋洗衣粉下去,三個人都不好了。
折騰了半小時,終于洗干凈了,尖兒哥站起身,丟了一條毛巾過去,然后走向工作臺,披掛上陣,親自操刀。
陳博擦干頭發,走過來坐下,無精打采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隨后自語道:“我好像比以前白了。”
“你這叫慘白。”尖兒哥沖鏡子里的陳博問道:“說吧,你要留什么發型?實在心里沒點逼數,干脆也整成我這樣的算了!”
陳博低著頭想了一下,然后抬頭說道:“給我整個看起來帥氣一點的。”
尖兒哥打量了兩眼,扭頭沖黃毛道:“小黃,去把我刀拿來,誰特么都別攔我,我今天要給他做換頭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