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這走路姿勢絕對當過兵,肯定是便衣。”
“這便衣是不是有點傻,讓我們直接拉他去派出所,自投羅網?”
……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剛退伍的人行坐做臥都還保留著部隊的作風,這群人大約看我來回打量他們,以為我是抓黑摩的便衣,所以都不敢搭我,是個誤會呀!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還美滋滋的,看來我的樣子還算正氣呀!有點警察范,是干這行的料,我挺直胸膛邁著小步伐,快速向前。
滴滴,身后響起摩托車的喇叭聲,我轉身一看,一輛外地牌照的摩托車慢慢的停車我身邊,一個戴著紅色頭盔的年輕人沖我咧嘴一樂:
“永平派是吧,上車,5元。”
我看了他一眼,牛仔T恤人字拖,標準的搭客佬造型,挺普通的一張臉,二十來歲的樣子,唯一讓人有點印象的,就是他那雙略微帶著一絲狡猾的小眼睛,這種人你就是見十次,估計也不容易想起他的樣子來。
我猶豫了一下,翻身坐到摩托車后座上,說了句謝謝。
摩托車掛檔加油,幾乎沒有什么振動就平穩的滑出去了,這是一個車技很好的家伙,并且我敏銳從發動機聲中聽出,這輛摩托車改造過,發動機,消音器,排氣筒都是價格不菲的進口貨,我的駕照在部隊考的,順便也學了一下修車。
這發動機可不便宜呀,跑摩的可掙不來這玩意兒,我坐在后面心中起了疑惑,這個家伙是出來玩的富二代?還是他就是經常聽戰友說的飛搶團伙。
想到飛搶團伙,我心里就有些緊張了,廣南一帶聚集了大量的年輕人,許多好吃懶做的人,整天騎著無牌盜牌摩托車到處晃悠,看到路邊有人背著包,或者在打電話,就會在路過你身邊一把拽走你的東西,在摩托車的轟鳴聲中揚長而去。
這個摩的司機黑不溜秋的,怎么看也不像富二代,再說有錢人肯定是去拉漂亮妹子,我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人家肯定不會搭理,所以我斷定,這是個有問題的家伙。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摩的司機突然罵了聲:
“靠,”
一甩車頭,將摩托車停在了路邊,一蹬腳架,頭盔往反光鏡上一掛,氣勢洶洶的沖了出去。
我有點懵,這是個公交站臺,站著不少人,隨即我激動起來,這家伙準備作案了嗎?青天白日的,膽子夠肥的,我該怎么辦?現在上去攔著他好好勸說一番,還是等他搶完果斷用擒拿術拿下。
我正考慮用接腿涮摔還是拉肘別臂對付這個我認定的飛車賊時,發生的一幕差點沒給我氣炸了。
摩的司機在人群中拉出一個殘疾人,拽著別人的衣領,殘疾人一副喘不上氣的樣子,艱難的嚷嚷:“救命呀!救命呀!”
摩的司機面無表情的邊拉邊說:“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在這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當我的話耳旁風是嗎?”
殘疾人不但是個瘸子,一只手沒有手掌,另一只手也只有三個手指,一把鼻涕一把淚,非常可憐。
看到這一幕的人很多,可沒人敢出來指責一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不能光怪人群冷漠,因為我驚訝的發現,這個摩的司機身上氣勢變了,好重的戾氣,這個人殺沒殺過人,我不知道,但肯定經常見血,人們都被這人眼中的兇光震攝,連報警的都沒有。
當然,震不住我這個退伍老兵,我氣不打一處來,背包一扔,跳下摩托車,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