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頭文讓人頭大的外號不是白取的,我正準備將這件事定性為幫助中年人的好人好事時,我的頭大了。
大頭文抽出一張十元的鈔票丟給中年人,將其他的錢往兜里一放,轉身就走,中年人可憐兮兮的拉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自己收集廢品很辛苦,希望大頭文多給點錢。
中年人后面的話是普通話,雖然不標準,但我聽懂了,我這個氣呀!
大頭文好像不耐煩了,一把推開已經痛哭流涕的中年人,沖我說聲:“走吧,吃午飯去,中午食堂有靚湯。”
我一伸手擋住他,指指中年人:“怎么回事?干嘛拿人錢?”
大頭文皺眉說道:“人渣一個,別管他。”
我氣不打一處來,別人老老實實的撿廢品,你拿人錢,還罵人人渣。
“把錢還給他,”我的聲音變冷,血變熱。
黃向松摸出那二百四十九塊錢,緩緩的看向中年人說道:
“錢在這里,你要拿嗎?”
中年人畏畏縮縮的說道:“給一百得唔得。”
我這半天生的氣比半年還多,我一把抓向大頭文手上的鈔票,誰知道大頭文手腕一翻,我沒抓著。
我真的生氣了,聲音像冰:“把錢還給人家。”
大頭文哼了一聲:“人頭豬腦。”
就這樣,我倆干了一架,大頭文別看個兒不高,也不壯,但這家伙是個典型的筋骨人,有一把子力氣,不過還好,他應該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訓練,只是靠敏捷的反應和雜亂無章的拳法和我周旋,雙方四六開吧,他四我六,所以兩敗俱傷。
看著中年人撿起一百塊,飛也似的跑了,大頭文收手不打了,默默的撿起打架時候掉在地上的錢,轉身回所喝靚湯了。
這個死要錢的,我忍不下去了,吃完午飯就拉著大頭文去袁隊辦公室。
結果出乎我意料,各打五十大板,繼續搭檔,我拿著袁隊給的紅花油,呆傻的坐在派出所大廳,這日子要怎么過啊。
黃向松跟著一個刑警從門外進來,笑瞇瞇的走向我:“跟大頭文干架了。”
“少幸災樂禍,有沒有辦法把我調走,”我的腮幫有些腫,這個大頭文是真下手。
那個刑警丟過來一只煙,我趕緊接住,黃向松介紹道:
“對了,這是我們所的傳奇人物,陳四慎,以前也是輔警,現在特批轉正了,慎哥,我戰友尹強。”
陳四慎點點頭:“阿強是吧,聽說你跟大頭文一組了?”
我摸出打火機準備幫陳四慎點煙,陳四慎擺擺手說道:
“我穿著制服,大廳抽煙形象不好,你便衣沒事,抽唄!”
我一古腦將跟大頭文兩次打架的經過說給了陳四慎聽,最后說道:“您給說說,這樣的人怎么還能留在派出所里?”
陳四慎笑笑答道:“你看,你自己問的問題就是答案,所里的人不瞎,他為什么能留下呢?有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我疑惑的問道:“慎哥您的意思是有什么隱情,這都是我親眼看到的,再說,如果真有什么原因,他可以告訴我啊!”
陳四慎拍拍我肩膀:
“我以為,做搭檔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
(陳四慎的故事請看我短篇合集《死神的最后七日》第二個故事《限期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