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賭民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知道的啦,以后我開工的時候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啦!”
我剛準備拒絕,大頭文都開口了:“僅限火車站廣場,別的地方不行。”
我瞪大眼睛盯著大頭文,這家伙又開始裝酷了,一言不發。
爛賭民已經轉身走向車站的人群了,我一咬牙,準備追過去攔住他,人情歸人情,說什么也不能違反底線原則。
大頭文一把拉住我:“睇清楚先,他已經跟我保證過了,再不打荷包了,他說謝謝你,讓他又想做人了。”
“什么意思?”我感覺我沒做什么啊。
“爛賭民說在城中村治安隊看那天監控錄像,看到你為他留淚了,話說你有這么多愁善感嗎?”大頭文懷疑的看著我。
我張了張口,本想說那行男兒淚是為你留的,想想覺得別扭,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有時候人的善惡真的是在一線之間,我沒有想到那天又急又氣的眼淚會打動一個放棄人生的人。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得內疚一輩子,”我輕輕說道,那晚畢竟是為我找錢包才引出的事。
大頭文打蛇隨棍上的點點頭:“反正這人情我是記下了,看你什么時候還吧?”
我們正感概呢,車站那邊響起了歌聲。
“離家的孩子流浪在外邊,沒有那好衣裳,也沒有好煙……”爛賭民這個家伙拖著一個音箱,笑嘻嘻的拿著話筒,唱著歌,從站臺后面走了出來,音箱上面有一個盒子,盒子上寫著六個大字,好人一生平安,爛賭民這個家伙居然賣起唱來,別說,還真不錯,時不時有人給他丟個三塊五塊的。
怪不得他說要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個廣場按規定是不許乞討賣唱的。
“要不要攆走?”大頭文丟給我一只煙。
“攆什么?車站這片可不歸我們管,做人吶,還是要守規矩的好,”我點上香煙,美美的吸上一口,這工作,我喜歡。
抽完煙,我坐上大頭文的摩托車,準備回所里了。
“對了,那天我們兩個整理廢品,你不給那人錢,是不是那人有問題啊?”我大聲問道。
“是啊,那個家伙是個癮君子,人已經廢了,收點錢就去吸白粉,家里還有老人小孩,那錢我給送他家里了,”大頭文說道。
“吸毒干嘛不抓?”我皺眉問道。
“前前后后戒了六次,上個月才出來,哎!”大頭文嘆息了一聲。
我看著大頭文瘦削的背影,挺不錯的一個人,為什么就不受待見呢?
十分鐘以后,我決定收回我說他不錯的話,這個大頭文簡直刷新了我的人生觀。
他拉著我壓根沒回所里,直接去了一家超市,跟個叫阿淼的女孩子粘粘糊糊的聊了好一陣兒,然后又直奔中醫院,找了一個挺漂亮的小妹妹一通狠聊,我看那護士小妹妹臉都紅了。
再然后,這貨直奔道山大學,居然去糾纏一個校花級別的大學生,為什么說糾纏,因為我發現別人校花根本不想理他,幾次要走,他都一直死皮賴臉的跟著,還吼走了兩個問情況的男生。
這個渣男,我簡直頭痛,等大頭文過來,我忍不住問道:“這些女孩是什么人?”
“你猜?”大頭文一臉神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