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從小就被人叫鐵頭娃呢。”
“是嗎?一會兒趴菜板上讓我剁兩下啊?”唐怡仁瞪了鄭喬一眼,“你在這兒站著別動,我去搞點兒酒精給你涂涂。”
“不用了,怡仁姐,”鄭喬摸了摸頭,“明天一結痂就好了。”
“別放屁了,萬一那幾個混混踹你之前踩了幾腳屎,那你現在豈不是滿頭細菌了,多臟啊。”
“額……”鄭喬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唐怡仁跑出了衛生間,不一會兒就抱著一個盒子回來了。她從盒子里取出幾個棉棒,又拿出了一瓶醫用酒精。
“低頭。”
鄭喬乖乖地低下了腦袋,唐怡仁給拿著棉簽在他的頭上蹭了起來。
“怡仁姐,謝謝你……”鄭喬甕聲甕氣地說道。
唐怡仁停下了在鄭喬腦袋上飛舞的棉簽,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幫我出頭。想不到你這么瘦的身板勁兒還挺大的。”
鄭喬傻笑地拍了拍胳膊,“我這渾身上下好多塊肌肉呢。”
“哎,都怪他不是個女的,他要是個女的,我早上去揪他頭發了。”
鄭喬一聽樂了起來,心想這個姐姐還挺好玩兒的,而且,她并不像大朱伯說得那么嬌蠻,可是想到自己一會兒就要走了,心里止不住地一陣難過。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上還有別的疼得地方?”
“沒了沒了!”鄭喬連忙說道。
“那你臉干嘛拉地跟個苦瓜似的?”唐怡仁沉下臉問道。
鄭喬雙手抓著褲子,不知道怎么開口說自己不想走,想留在這里和唐二叔學本事。
“你倒是說話啊!”唐怡仁大吼了一聲。
“我……”
唐怡仁看著鄭喬欲言又止的樣子,瞇著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可以留下來。”
“啊?”
“啊什么啊?我說你可以留下來,不用和我二叔說你要走的事了。”
鄭喬撥拉了兩下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嗎怡仁姐!我不用走了?”
唐怡仁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道:“你剛才那么勇敢地幫我出頭,我還趕你走,那豈不是很不是人……”
鄭喬心里一陣歡呼,他原地蹦了幾個高。
“你是不是傻?就算我趕你走,你也未必走得了啊,這里是我二叔說了算的。還有……”唐怡仁指了指鄭喬的領口,“剛才手勁兒大了點,把你衣服扯破了,真的不好意思。”
鄭喬搖了搖頭,雙手緊緊抓住唐怡仁的肩膀,“謝謝你,怡仁姐!我現在高興地想唱歌!”
他真的太開心了,他心說從書上看到的那句話真的沒錯。上帝關上了你們家的一扇門,就一定會為你再打開一扇窗。剛才他被飛踹的那么多腳就是上帝關上的那扇門,而現在他又可以留下了,不就是上帝為他新開的那扇窗嗎?
他想自己真的是太太幸運了,等他掛掉了,一定要當面好好謝謝上帝。
“你自己嘿嘿地傻樂什么呢?”唐怡仁好像看神經病似的盯著鄭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