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媽媽卻是一臉的淡然。沒有多汗癥的人自然不能理解別人的感受,哪怕是自己兒子也是一樣。
眼看媽媽不和自己慶祝,冉讓也不好多說什么,這份喜悅也只能和朵朵分享了。就像他學口琴一樣,只盼著每周讓老王測驗一下。
還是自己家里比較習慣。冉讓回到電腦桌前,拿出口琴繼續練習,準備把這幾天差的課程給補上。
治療的成效,讓冉讓的精神特別好。他甚至有了一種新生的感覺,又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懷疑這是一場夢,害怕第二天早上醒來,自己依然還有多汗癥。
這讓冉讓在睡覺之前,都看了好幾次呂醫師的名片,確定這是真實的。
不過第二天早上醒來,冉讓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情。像往常一樣練琴,吃飯,然后上班。出門時,還習慣性的在包里放進了自己的毛巾。
甚至走在太陽底下,他都本能的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掛滿了汗。
不過用毛巾擦了一把,發現并不濕。冉讓這才記起來,自己已經治過病了。這種感覺,讓他的心再次騰飛起來,臉上涌出了不自覺的笑意。
他和其他的正常人一樣了!生活,竟然可以如此美好。
冉讓連走路都輕快了許多。路過了一所小學校門口,正遇上小朋友們放學。其中有一群小朋友手上拿著口琴,高興的放在嘴里吹。
他們快樂的樣子,讓冉讓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當年他剛剛上音樂課,領到口琴,也和這些小朋友們一樣興奮,走在街上吹。
小朋友明顯還沒學過怎么吹口琴,只是含在嘴里大口的吹,吸!
這讓簧爿發出了一陣陣“嗚~唔~嗚~唔~”高低起伏的聲音,好像救護車一樣。
但是這個聲音,卻把冉讓吸引住了。
因為他隱約感受到,這就是“壓音”和“超吹”!
“原來是這樣?其實人在學會口琴之前,天生都會壓音和超吹,我小時候也這樣吹過口琴。可惜真正開始學口琴之后,反而忘記這種本能的感覺了。”
冉讓學口琴,現在進入了一個快速適應期,新的調式幾乎是一學就會。他還能用不同的調式吹奏同一首歌,甚至自己把譜子寫出來。
但是壓音的技巧,他偶爾也試過,卻根本找不著那種感覺。
因此聽到小朋友們吹口琴的聲音,他本能的集中了精神,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回自己失去的那份童真。
就在冉讓聽著琴聲,尋找這份感覺的時候,兩個高年級的小學生也正好從校門里出來。
這是一位男同學,還有一位女同學。男同學把紅領帶系在額頭上,好像東洋武士,一只手環在女同學的肩膀上,整個人朝她身上擠。
女同學則是咯咯直笑,往一邊躲。擠到路邊后,她又會反手錘男同學,把他推到另一邊。兩人推搡之間,邊發出一陣陣笑聲:“呵呵呵呵……嗝!嗝!”
“呵呵呵呵……嗝!嗝!”
兩位小學生就這樣走著“之”字路線,一路晃到了冉讓的身邊。冉讓正在出神,沒有避開,男同學一下就撞在了他身上。
“還泥地馬馬的個鼻!么樣走路的啊?”男同學立時大怒,破口咆哮。
冉讓被嚇了一跳,連忙道歉:“對不起。”
眼見冉讓居然道歉,男同學的脾氣隨之漸漲,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腿上:“對不起就完鳥?個湊表子養的,對不起就完鳥!啊!”
這位小學生塊頭真大,起碼比冉讓要大。冉讓哪里敢作聲,只能暗暗羨慕小朋友身體素質如此之好。
“算了。”
好在那位女同學脾氣沒這么火爆,牽了牽男同學的袖子。男同學才又朝著冉讓的胳膊上補了一腳,罵罵咧咧的走了:“還泥地馬馬的個鼻!……”
冉讓也松了一口氣,不敢再思索音樂還是藝術了,縮緊腦袋朝公司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