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不到,就把他的家人都抓起來,剝光衣服穿上草衣,讓號稱羊魔的自己連帶著草一起把他們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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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輛首尾相銜的馬車,兩輛裝行李,三輛人休息,算上最前方駕車的車夫,這次一共是四個人出洛州城,直接往西北方向雍州境內的函谷關。
由于這幾日早上都起得極早,越晗雪沒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時間,上了馬車一會兒便已是哈欠連連,李跡便下馬車去最后一輛馬車里取來一壇烈酒,當酒蓋打開后,酒香瞬間充滿了車廂并溢出了車外,連前一輛馬車里的尸老頭都聞見了酒香。
他憤怒地走出車廂,向后大喊道:“這才走了多少路,就開始喝酒?還有,喝酒不叫老夫?”
李跡無奈,只好掀開車簾走出去,跳上他的馬車,跟他解釋了一下越晗雪的怪病。
坐在鋪棉毯的溫暖車廂里,矮胖的厚棉襖老頭兒表示了驚奇,問道:“這是什么怪病?”
李跡就像是個眼見家中妻子得了重病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無力男子,嘆道:“我也不清楚她這病怎么來的,從我遇到她之后就有了,起先還好,不至于一天要用掉一半的時間來睡覺,后面就越來越嚴重,最后就是現在這樣了。”
老頭兒嘖嘖嘆道:“怪不得你非要把她帶出來,這么麻煩的病沒人照顧還了得?”
“現在我也就是怕她在路上出事啊。”
尸老頭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有我在能出什么事?”
李跡笑而不語,他就是在等這句話。
今天無雪,陽光正暖,勉強算是趕路的好日子,李跡從車窗外看去,洛河上都有些解凍了,大片的浮冰飄在河面上,水面下也終于有魚兒探出嘴兒來喘氣了,這個冬天來的早,可是冷的時間好像也短,還只是正月便停雪了,整個十二月份僅僅有幾天大雪,來得早去得便也早。
只是他們這一趟是往西北,那邊更冷,路上肯定會遇到下雪,下雪天馬蹄容易失滑出現事故,不是出遠門的好時候,也不知尸老頭為何要在正月初便選擇出發。
他這樣想著,尸老頭卻是忽然指著外面的冰河說道:“當年也是這樣的正月寒冬,我從秦國逃到洛州城,身后是秦國百位精銳劍士,我就站在洛水邊上,把他們全部送進了河里凍成了冰雕,現在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那百位劍士的尸骨被魚吃干凈了沒有。”
李跡猛地看向這個老頭兒,見他說著這番冰冷的話時,手中還捧著只熱壺,里面裝的是最適合在冬天喝的黃酒,神情平淡,仿佛說的是當年別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