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跡看著這一大一小的背影,只是笑了笑。
一名年紀較大的看上去像是村長的老漢不好意思地對他們說道:“二位別介意啊,我們村里的年輕人就是這樣,外人一來就忍不住想吹吹牛皮出出風頭,七百年前那時候這里或許還是有名的諸侯會盟之地,但現在哪里還是呦,村里的年輕人都一個個離家闖蕩去了,留在村里的那么是些沒什么大志向的,要么是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沒怎么讀過書,也就能說說會盟臺和伯夷叔齊的事情了。”
李跡并不介意地道:“沒事兒村長,我們本來也就是沖著會盟臺來看看的,并不會在這里待久,看一會兒便回去了,村長若是信得過我和我姑姑,那讓我們隨便走走好了。”
村長當然不會認為面前的少年和美麗女子能是什么壞人,況且就算是壞人,他們這個貧窮偏僻的小村里又有什么利可圖的?七百年前諸侯在這里留下寶貝只是瞎編的沒有人會傻到相信,那塊會盟臺遺址?連關令大人都不重視,只是拿著它當借口來收取遺址保護稅罷了,如果真有人想毀了它,那就毀好了。
越晗雪和李跡繼續看了那遺址一會兒,便準備走了,就在這時,先前離開的那個青衣漢子急急跑來,卻不見那少年,他慌亂地對村長道:“村長不好啦,關令大人又派人來收遺址保護稅了!”
“又來收了?正月初一的時候不是剛來過嗎?”不僅村長皺眉,別的村民也是一臉的不高興,“對了,小雷呢?”
青衣漢子急切說道:“小雷他也是覺得上次剛收過這次又來有些過分,所以說話沖了點,頂了那校尉兩句,現在被扣下了!村長,我們快去救人吧!”
村長和眾村民臉色大變。
眾人急忙忙往村口趕去,李跡和越晗雪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到了村口,只見十來騎帶刀士兵策馬立于那塊商夷齊扣馬地的石碑邊,為首一名穿甲校尉手執一馬鞭,正冷笑不語,那名叫小雷的少年正被兩人抓著手臂強行按著跪在校尉面前的地上,上身的衣服被扒掉了,背后一道道看上去火辣辣血淋淋的鞭痕,左右臉還各有一道,想必都是校尉的杰作。
見此一幕,那少年的父母頓時哀嚎著沖出去,猛地跪倒在地,哭著求那校尉放了他兒子。
奉了關令大人親令來這窮破小村收點小錢的校尉軍官不說話,只是瞇著眼睛撫摸著鞭上的淡淡血痕,仿佛極為欣賞那上面沾染的淡淡血跡,而那名叫小雷的少年咬著牙跪在地上,一聲不吭,望著自己如狗般求饒的父母,嘴唇上都咬出了血跡。
村長暗嘆了一口氣,走出人群,躬身一禮,說道:“大人,何必和一個小孩子過不去?小雷他平日里性格就是這樣,說話有點沖,若他得罪了大人,草民代他向大人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