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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做什么?”一名邊軍當先大喝問道。
李跡走到面若冰雪的尹蓮身邊,聳聳肩,反問道:“這場比試還未完,你們圍上來倒是想做什么?”
田棱能從尹蓮眼中看到殺意,但無法從這個少年眼中看到什么,或許是他的殺意隱藏得很深,這樣反而讓田棱更加心生警惕,相比于將冷血表現得直接徹底的毒蛇,有時候會披著羊皮偽裝成善的狼更令人畏懼,田棱說道:“既然比試還未比完,那你們都下去吧。”
這話不僅是對自己部下說的,還是對李跡說的,而且說得十分客氣,即便是邊軍,他顯然也不想在這種地方鬧出什么事來,而且對方人馬的實力也讓他摸不透底。
李跡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情要不要鬧大決定權并不在他身上,因此他看向了尹蓮。
尹蓮滿臉冷漠。
這朵染上了洗不去的污血的白蓮花,顯然是打算抱著寧錯殺不放過的態度了。
李跡幽幽一嘆,對她說道:“你應該問問他的名字。”
尹蓮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么個理,自己都打算要人家的命了,如果連名字都不問一下,也太過分了點,于是她冷漠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將軍的名字是你配知道的嗎?”一位脾氣火爆的邊軍怒喝出聲,拔出了佩刀,他已經受夠這種詭異不尋常的氣氛了,作為鎮守秦國邊界的邊軍粗漢子,向來都是習慣直來直往,有仇就戰場上解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這么簡單!
其他的邊軍聽得此言也紛紛怒吼,他們就算心思再粗,也能看出面前這個少女的意圖,他們已經認定今晚這場比試,實際上就是針對將軍的一場刺殺。
刺殺大秦邊將?他們很想知道秦國內有什么人會有這樣的膽子!
田棱也想知道是什么人想殺自己,因此他很有耐心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田棱。”
“很好,知道你的名字后,我會把這個名字刻在我爹娘墓前的。”尹蓮很認真地點頭,并未細想這個名字,直接便不講道理地宣布了他的命運。
“你的名字呢?”田棱眼眸微瞇,并未因這話而產生多大的怒意,戰場上和敵方將領對陣前,互說狠話是常有的事,他早已經習慣了,更何況在他看來,面前這個小姑娘定然是他有什么誤會,聯想到她在見識到自己施展金剛符后的異樣,便可以判斷出來了。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這個姑娘是因為道德宗的身份才想殺他,他需要弄清楚原因。
可是尹蓮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她緩緩轉頭,望向酒樓中直到現在才走出的糟老頭兒。
尸老頭在樓上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了,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走出來是做什么的,只是在動手之前,他問了尹蓮一句:“此人是秦國邊將,殺他會給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帶來很大的麻煩,甚至會引來秦軍追殺,你可想清楚了?”
尹蓮微微一笑,竟是殺意盡斂,仿佛一個天真浪漫的少女,說道:“尸前輩的聽著話像是提醒,可這不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嗎?前輩自己的神色都是一副滿不在乎,那小女子又有何懼?”
尸老頭哈哈大笑,說道:“被你這小妮子看出來了,沒錯,老夫何曾畏懼過秦**隊?不管是上司還是通緝犯,老夫從來都不是秦王嬴駟的下屬,這次回來本也就是出氣,你想要借老夫之手報仇,無妨!老夫就讓你借!既然有緣一場,那么你想殺誰便殺誰,別說一個邊將,就算是嬴駟的弟弟樗里疾來了,老夫也照殺不誤!”
這一番豪言讓得所有人臉色驟然大變!
所有邊軍抽刀!
酒樓的掌柜和老板娘嚇得癱軟在門檻內。
這一個個都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