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藏區首府的上空,伴隨著巨大轟鳴音,一架客機呼嘯而去。
在這架大型客機內,剛剛結束了畢業旅行最后一站的趙笛和袁雅各自縮在座位上,面面相覷。
半個月的畢業旅行到了最后,終于還是遇見了件不開心的事,去機場太晚,沒能選到個好的座位,與兩名陌生男性一起坐在了中間的四座上,最壞的是,這兩個男人身上未免有些太臟了。
他們穿著同樣款式的藍色登山服,一雙登山靴上還沾了些泥沙,向來對牌子極為敏感的袁雅也只能勉強看出這兩人的著裝應該不是大街上的普通貨色,但實在臟得過分了,就像是在大草原上翻滾了幾天,沒有絲毫收拾,就趕忙登上了這趟客機。
那兩個男人先前置放行李時,都好像會帶起一陣灰塵,讓縮在座位邊上的兩位千金小姐緊蹙著眉頭,雖有不滿,她們卻又不敢直白表達,那兩個渾身臟兮兮的男人身材高大,恐怕都有一米八幾的個子,那個偏瘦一些的男人還好,可另外那個壯得像頭牛一樣的男人,讓她們毫不懷疑,一旦出聲抗議,就會被像拎小雞一樣拎起。
每當想到要和這兩個男人一起在飛機上待滿整整六個小時,她們就感到一陣絕望。
兩個女生擺弄著手機,實則只是在給對方不停地發著消息,她們甚至沒有膽量低聲議論,而是選擇了一種做賊一樣的方式,不停在討論著。
“忍無可忍了!坐飛機都沒有著裝要求嗎?強烈抗議!”袁雅手速飛快地發送著微信,“我可不是歧視他們,可就連空姐看見他們兩個都皺眉頭了,飛機上其余人恐怕都在慶幸沒趕著這座位。”
趙笛噗嗤笑了一聲,又慌忙掩住了嘴,手指在屏幕上飛速的點擊。
“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
袁雅轉頭望她,臉上一幅委屈的模樣,倒的確惹人心疼,也難怪追她的男生能從圖書館排到食堂。
趙笛刮了刮她的鼻梁,她還以一個白眼。
“你說他們兩個不會是盜墓賊吧?”
富家女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瞎說,哪有人上藏區盜墓的?”
“可惜孫浩就一個人,不能和他們兩個人換座位……”袁雅抱怨道。
孫浩是她們同學,家里有錢,長得也不錯,一直在追求袁雅,這趟旅行特意跟來“打雜”,經受袁雅的考驗,對她可謂是百依百順,就差把心窩子掏出來了。
可沒想到今兒個來機場晚了,等去取票時才發覺沒有連在一起的三座了,這客機是“2+4+2”的座型,只好讓兩個女生坐在一起,他獨個兒坐后面。
其實,他本來是想著上來換位子的,可巧了,她們旁邊那兩個男人一看就是同路的,都臟得不像話,就別說那兩個臟兮兮的男人愿不愿換了位子分開坐了,就連孫浩原本座位旁邊的人恐怕也不愿意他們換位子來惡心自己。
孫浩自然是有幾分不爽的,一個是他正在苦苦追求的未來女朋友,另外一個更是被他偷偷視作性幻想對象的系花,實在是便宜了這兩個鄉巴佬。
而這時候,正在被很多人嫌棄的兩個人則完全不在乎這些看法,各自沉浸在自個兒的回憶里,雖然穿了這樣一身臟衣服上飛機著實有些不地道,可也沒有辦法,實在來不及,也沒有錢換行頭了。
高衍,畢業于某不知名二流大學,二十五歲的自媒體作家,曾寫過兩本非著名網絡,賣得不怎么樣,倒是有幾個鐵粉,稿費不高,奈何人家不在乎。
這趟去藏區幾乎是他一時興起,告了個假,美其名曰找靈感,于是拐上了自個兒發小‘李渡山’就從滇南出發了,一直在藏區待了大半個月才離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來是飛機到了一段天氣情況不甚好的地區,高衍正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突然光線一閃,天空中劃過了一道粗壯無比的閃電,幾乎在瞬間照亮了整個機艙,光線刺了進來,讓人睜不開眼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一直在平穩飛行的客機也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
“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