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超鄭重地說:“不瞞賢侄,我是真的讓他沾你的光。不是我危言聳聽,此去常山,千里迢迢,路上可不太安穩。
究其因由,有以下幾點:其一,齊國新亡,尚有余孽作祟。其二,天下亂戰將起,未必沒有膽大包天的馬匪,覬覦小規模軍隊的馬匹器械。其三,潛在的敵對勢力,說不定會為了破壞我國大武試而暗殺赴試武者。還有第四,一家人我就不忌諱了,國內與郡主一系不同心者,也是有之。那些人,也不見得讓犬子等人平安抵達都城。
賢侄萬萬不可大意。你一鳴驚人,指不定招妒。若非有柳大姐隨行,說不得我就要出動大軍護送你過境。”
高遠風縮縮腦袋,“馬勒戈壁,走個路都如此危險?飛燕坑我不淺。還好我有祥媽。祥媽,你肯定打得過那些蟊賊的吧。”
祥媽微笑道:“小風,不怕的。管他哪來的魑魅魍魎,敢打我家小風的主意,祥媽讓他有來無回。”
高遠風膽氣立壯,“那就好,那就好。哈哈,來吧來吧,讓小爺我瞧瞧敢劫我道的雜碎,是否有三頭六臂。溫兄盡管放心,我保你一路平安。”
溫銓撇撇嘴,滿心不屑。小白臉,你這一驚一乍的,斷奶了嗎?
精明的溫超卻不如此看,因為剛才高遠風不小心泄露了他的智慧。別人只看到參加武試的好處,他卻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加官進爵的風險。官是那么好當的?給你加官進爵,那是要你去征戰沙場,是要你賣命啊。
酒足飯飽,溫超邀高遠風到后院用茶。
高遠風以需要休息為由,婉辭了。他要抓緊時間修煉,還要學仙語,哪里有空跟溫超閑扯淡。
趕到驛館,高遠風立即宣布閉門謝客。經溫超一分析,他的急迫感更強。所以,功力的提升,刻不容緩。修煉之前,寫了封密信給羅玉雪,讓她通過無風閣的暗樁,傳給高成高綱。信中大意是,若真有還在堅持反抗的齊國余孽,不,是齊國忠貞之士,可以試著接觸接觸。
此時,溫超同樣也在寫信,寫給周王的飛鷹傳書。
首先,自然是關于祥媽的信息。真實與否他不管,王上自會派人核實。
然后,關于高遠風的篇幅就多了。高遠風與周飛燕的傳聞,早就有人暗自上書稟報。加上周飛燕第一時間發飛鷹急信,請父王拒絕璃龍城的提親。所以周王對高遠風的信息,必然是有需求的。
溫超也拿不準高遠風跟周飛燕的確切關系,更拿不準周王的心意,于是在用詞上,就煞費苦心。油嘴滑舌寫成言辭便給,膽小怕事,寫成淡薄權位。盡可能褒而不貶,又能反應事實。處好跟高遠風的關系總是錯不了的,即使高遠風跟周飛燕的關系并非如傳聞所說,他有一位超人義母,有兩位成丹期的侯爵爺爺,想來在都城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溫超竭力拉近跟高遠風的關系,卻不料其子溫銓真夠‘犬’的,正在跟兩位臭氣相投的兄弟商量著怎么給高遠風一個教訓。
肥壯的鄧檠想的很簡單,“喊出來比試一場不就行了。他那小胳膊小腿的,經得住哥一頓蹂躪?”
大個子袁翊道:“滾一邊去。他不比你還能咋辦?”
溫銓說:“我到不是非得修理他一頓,若讓他也當眾丟臉就最好了。”
鄧檠的眼睛瞇縫成一條線,“這更簡單。灌醉他,讓他當眾脫光光。”
袁翊手一拍,嘿嘿一笑,猥瑣地補充道:“不如去知風樓。還有,把這次赴都武試的伙計們都喊上。那才叫當眾嘛。”
溫銓大喜,“妙。為了保險,干脆讓劉媽給他的酒里下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