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正因為珍惜來之不易的友誼,所以格外謹慎。皇甫繼也好,韓鳳秋也好,他得反復確認對方的真心實意。
韓鳳秋果然沒讓他失望,挺身而出,將對方的罩向高遠風的神識霸道地橫掃而回,冷冷地出聲,“郭禮斌,你的手伸得有點長了。”
跟高遠風和韓鳳秋早就注意到了凌山河和璃鳳太尉郭禮斌一樣,郭禮斌和凌山河同樣早就看到了跟隨高遠風進門的韓鳳秋。之所以任高遠風如此放肆而沒有當場射殺,就是拿不準韓鳳秋的立場。但高遠風的言行實在是太過份了,又因為其身份讓東陽侯府的下人束手束腳,使得凌山河和郭禮斌不得不先后出場。
韓鳳秋一出面,眾人都是大驚,原來有他站臺,難怪高遠風如此猖狂。
郭禮斌似乎吃了一個暗虧,強忍不適遠遠地朝韓鳳秋拱拱手,“司舵大人,此為我璃鳳內政,并不關涉仙盟,是您的手伸長了吧。”拱手是過場,做做樣子,并無一絲敬畏。
韓鳳秋的眼神更冷了,連樣子都不想做,“太尉大人莫不是以為仙盟大不如前,就動不得你了。我已通傳全城超人,今日的刺殺涉及到仙使,所有超人武者都得配合查案。怎么?你是想試試違背仙令的后果?千萬莫跟我說,你不知道仙盟衛所散發的仙令。”
仙盟的權威確實大不如前,這是共識,所以郭禮斌才敢試試韓鳳秋的態度。但是,此事卻沒人敢拿到明面上來說。郭禮斌進一步挑釁韓鳳秋的權威,“不知涉及到那位仙使,司舵大人能否明示?”他的意思是,韓鳳秋在撒謊。若在以前,他是斷然不敢這么質詢韓鳳秋的。
韓鳳秋不屑地懟回去,“你一個七階皇朝的太尉,還不夠資格知道。”很明顯,你自以為是的顯赫,在仙盟面前狗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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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太尉被噎住了,稍頓,然后狡辯道:“我可沒阻止周國查案,僅僅是喝止轄下的不法浪蕩子而已。司舵大人,這算不上違背仙令吧。”不算神識攻擊的話,他確實沒出手,而且周國附屬于璃鳳皇朝,說是轄下并沒有錯。
韓鳳秋的素養再好,也禁不住怒氣暗升,眼一瞪,“是你老糊涂了,還是侮辱我的智商。閉嘴站到一邊去。”最后一句的音量陡升,同時,神識如箭,直刺郭禮斌的大腦。你將神識攻擊說成沒出手,那就請你也嘗嘗其中的滋味。
郭禮斌的大腦霎時劇痛,一張本就發青的臉,更趨蒼白。關鍵是,他察覺到了韓鳳秋的殺意,渾身冷汗直冒。這時才反應過來,若韓鳳秋真殺了他,未必有人幫他說話。仙盟終歸是仙盟,在聲勢日下之際,殺幾個人立威,大有可能。那西域的巡使,不就到處追殺無中生有的仙逆嗎。
郭禮斌僵著臉不敢說話了,老奸巨猾的凌山河卻聽出一些意味。他不知郭禮斌已被嚇住了,自以為是地朝韓鳳秋行禮,“韓大人禁止超人境阻礙查案,大是英明。此案發生在周國,自然是周國之責。感謝韓大人主持公道。來人吶,拿下高遠風。查案是秋官府的職責,與高遠風何干?高遠風干擾查案程序,擅闖東陽侯府,藐視國法王權,大逆不道。教義有云,緣法而治,不別親疏,不殊貴賤。高遠風若敢抗法,你們有權當場擊殺。”
被凌山河一擠兌,韓鳳秋確實不好說話了。他雖隸屬仙盟,卻出身法教。尤其是在當下燕域,法教教義的重要性,無形中要高過仙規。
越聚越多的東陽侯府私軍,膽氣立壯。刀劍出鞘,往上一涌。高遠風帶來的十幾個人頓時顯得勢單力孤,岌岌可危。
正在萬分危急之際,大街上響起了密集而急促的馬蹄聲。遠遠的,皇甫纓絲毫不顯蒼老的清脆喝聲先一步傳來,“誰敢動我孫兒?”
嘩啦啦,大批披甲私軍,直接沖進東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