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風為難的是,魏賢曹慎案已有定論,被定性為權奸。為這兩人翻案,那會影響拓跋嵩的威望。
讓皇甫欣扶起少婦,高遠風對她說:“我只能盡力讓你和你孩子得以保全,其他的不敢保證。”
少婦哭訴道:“王爺,我爺爺若死于刑場,我一家無話可說。但滿璃京的人都知道是被刺殺啊,既不合理亦不合法,就真的無處伸冤了嗎?
退一萬步,我夫君雖是行刺,但被刺者正是刺殺我爺爺的兇手。同樣行刺,兇手無罪,我夫君卻有罪。難道就因為他們是為奪權,而我夫君是為了孝道、為了復仇。奪權有理,孝道有罪!這是哪家的王法天理?
您是輔國,您都不主持公道,難道璃鳳已經不見天日了么?”
此時城衛和璃京府巡捕跪倒,無人維持秩序,大量民眾都涌過來圍觀。不少人為少婦的控訴高聲叫好。
高遠風被斥責得啞口無言,推脫道:“我今日才回京,這還未上任呢。你去秋官府申訴好吧,他們應該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自會關注。”
恰好這時,新任秋官府大宗寇趕到。讓高遠風覺得打臉的是,秋官府巡捕一來就直接抓捕少婦,理由是她沖撞王爺大駕。這位大宗寇大人實則是害怕還有刺客,指揮大量衙役將現場圍了起來,驅逐圍觀的民眾,為自己開道。
高遠風眉頭一皺,對上來抓捕少婦的巡捕喝道:“滾!”
巡捕看不來臉色,討好地回答:“是是,我們這就讓這個瘋女人滾。”
拓跋蘭馨和夏怡心氣得上前再次拳打腳踢,將巡捕攆開。
新任璃京府尹和大宗寇都遲疑不前,他們不知高遠風到底是個什么意思,若是為了打擊拓跋長空郭禮斌而當場拿他們開刀,他們可就哭都沒地方哭去,不見高遠風連一軍統領都殺了嗎?
少婦繼續振振有辭,長篇大論,說得圍觀者大聲起哄。高遠風看得出,圍觀者有不少人是故意的。魏賢真的很得人心嗎?不至于,一個太師,與民間的聯系不多,且掌權后也沒施行過什么利民仁政,民心何來?
但要說魏家能在瞬間組織起這么多人手,那也不切實際。魏家真要有這個能力,魏賢的孫子也就不需要親自行刺拓跋長空的親衛了。
這事再拖下去,在民意輿論上絕對會引起不良反應。
高遠風對那少婦道:“好了。你的口才真可謂舌燦蓮花,不去御使臺可惜了。這案子我會干預,但總不能讓我在這里給你一個交代吧?我至少得了解一下前因后果和過程不是。你抱著孩子上車吧。你男人嘛,放心,我親自打招呼,讓秋官府在案子沒查清之前保證他的安全。”魏賢的孫子當街行刺是事實,高遠風不能當場枉法將他放了。
根據民眾的吵鬧聲,高遠風知道來的大臣是府尹和大宗寇,喊道:“誰是大宗寇,可以過來一下嗎?”
府尹和大宗馬膽顫心驚地上前給高遠風行禮。
高遠風指著被捆綁在地的魏賢的孫子道:“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那位的安全,大宗寇大人可要保證,不然我唯你是問。”
大宗寇沒有直接回答,“王爺,魏賢案已經了結了啊。陛下的圣旨都宣示過了。”
高遠風沒好氣地說:“我說的是今日的刺殺案判決之前,你能不能保證刺客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