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金,五千銀幣,相當于五萬元的月薪。對于一個賬房來說,是天價了。
高遠風高興了,卻赧然地說:“值那么多嗎?”正九命的年資差不多萬金,月薪也就千金。依次大額減少,到縣令級別,月薪不到十金。五十金,相當于知府級別了。
老者喜上眉梢,“值,值,太值了。”
于是,高遠風的三輛馬車跟上了商隊。
慢慢地原賬房先生慚愧了,白學了別人的絕技。慢慢地,高遠風也慚愧了,好像在白吃飯。原來兩人忙不完的賬本,他幾天都統計完了,然后就無所事事。慢慢地,商隊所有人都對高遠風刮目相看,因為大飛小飛。我的天,能養得起山龍馬的,豈能是一般人家。
修煉除了早晚兩次,其余的都被葉老喊停了。時間充足,葉老讓他去跟商隊眾人廝混,了解別人謀生的酸甜苦辣。皇甫承和那位劉姓少女混成了閨蜜。
忘了什么天下紛爭、國家大計,什么超人或神識,談的都是柴米油鹽,風霜雨雪,老婆孩子熱炕頭。高遠風從人生戲劇之外走入戲內,成了蕓蕓眾生之一。
一個月后,他的人生才又被拉回原來的軌道,因為到了趙國都城。
還未進城,就發現人們多是喜氣洋洋。細聽路人的談話,說是周侯大婚。
高遠風心中一動,難道是周飛燕?
讓鐘九去打聽。稍后,鐘九回來了,結婚的果然是周飛燕,男方是周輝。
高遠風對周輝的感觀不佳,頓時不想進城了。于是向劉老辭行。準備繞城而過,繼續南下。
此時高遠風對周飛燕的概念,也就是一段記憶。若無這樁婚事,他無所謂是否偶遇。而今卻只想遠離,免得在心里又泛起漣漪。
葉老也不干涉,隨他的本性行事。
劉老倒也不強留,因為圖表絕技,賬房先生和自己的孫女都學會了,雖然還需要算盤輔助,沒有高遠風口算的快,但影響不大,僅僅是稍微慢那么一點。學會了,五十金的薪資就比較高了。劉老做不出過河拆橋的舉動,但高遠風自己請辭,那就樂見其成了。整個商隊,只有劉姓少女戀戀不舍,可是自卑地知道自己配不上高遠風,躲在車里流眼淚。
拿了劉老贈送的盤纏,揮別商隊,三人繞城而過。
周飛燕沒隨云晟去武源京城,堅持留在這里,顯然對打回周國抱有奢望。周境那邊,高綱和自薦調過來牛棣,估計也想攻入趙國。這些糊涂恩怨,高遠風不想插手,甚至不想知道。叮囑古十八,以后這幾個人的消息,可以不告訴他。
與此同時,城內由王宮而改名的偌大周侯府,鐘妃及鐘妃娘家的一家人,忙忙碌碌地操辦著婚事,周飛燕則一個人坐在盛夏的荷花池邊喝酒。不遠處,鐘明月像木偶一樣站在樹蔭下守候著。
樂樂不在附近,而是在婚房忙碌。她以后也是那間婚房的半個主人。
高遠風在馬車上望著城墻,心在城內。周飛燕在城內凝望著城墻,心在天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