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為規范上,你會說規范不細,人就容易出格。出格則不受控制,不受控制就易生亂。條條框框都規定死,人還是人嗎?都成了木偶吧。高興的時候不許蹦跳,不許歡歌,悲傷的時候不許哭泣,或者只能在規定地地方哭泣。你把人當成什么啦?”
高遠風手一背,踱步向外,“我這種動作也違規了是吧?扯淡。后楚若問起,我的看法是,可取之處,十之一二。”
楚騰霄冷笑,“璃王殿下,你將我的新燕律貶斥得一錢不值。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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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出你的律法來呀,行俠仗義么?那會笑死人的。
今日是因為巡使大人的安排跟你辨析律法,我對你的放蕩不羈就不強求懲處了。錯過今日,你若繼續挑釁我書院的律法,哪怕是付出我書院所有人的性命,我也堅持維護律法的尊嚴。在我眼里,律法神圣不可侵犯。”
高遠風回頭說:“我確實反對原來固有的成法,又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新法,但我不會獨斷專橫一人定法,而是廣招大眾,共同議法。你我都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律法管的也不止是你我,必須讓所有被管的人都覺得合理,至少是絕大多數人覺得合理,那才是行之有效的律法。
呵呵,你一人說了同樣不算。”
楚騰霄道:“誰說是我一人之法,這書院里誰不認同?告訴你,后巡使也是認同的。”
高遠風搖搖頭,“后楚也不是神。他認同是他的事,我不能認同。我想,不要說天下,就這燕京城里,書院之外,恐怕沒幾個人認同。”
不等楚騰霄再說,高遠風已經出了大門。從高遠風進門到出門,下面坐的那么多人,沒一個動一下,更別說說一句話。大概是楚騰霄沒開口讓他們說話的緣故。想到這里,高遠風又是一個寒顫。這哪里是人,是徹頭徹尾的木偶。
大步走向書院大門,高遠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初秋就冷得像嚴冬的地方,哦,是四季都冷得像嚴冬的地方。
嗯?也不是每個人都是木偶。高遠風發現有一個人竟然向他靠近。
這是一個長相極為平凡,丟到人堆里就再也難以找出來的那種人。
那人走近道:“我送殿下出去,免得又有護律隊找您麻煩。”同時暗中傳音,“胡露霞明天上午會去長春堂采購藥材。”
高遠風動作依舊,面色不變,但心里卻活動開了。不是為知道了胡露霞的行蹤,張德福帶人進了燕京盯死書院,遲早會抓住胡露霞。讓高遠風心中一動的,是愈家竟然在書院里也安排有人。
此事讓高遠風大為警覺,看來愈非在燕域各地都有棋子。當年他答應韓楓秋撤出部置在九星地域的棋子,估計并未真的執行,不然他憑什么說自己只要回到璃鳳就會成為璃鳳之主?
璃鳳之主?為啥?從古十八得到的相關信息中怎么也看不出自己會成為璃鳳之主啊?看來長風閣的分析能力比之愈非的棋子要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