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風失笑道:“金笛,我看你倒是個當皇帝的料,要不我禪位給你好不好?”
金笛翻了個白眼,“好心當成驢肝肺,你愛咋滴咋滴,我不說了好吧。”
高遠風陪笑說:“我真沒有調侃你的意思。你的看法,跟當年的郭禮斌類似,將可能的危險扼殺子啊萌芽狀態,謂之未雨綢繆是不是?
郭禮斌等人擔心我坐大,威脅到璃鳳江山,也不管我是不是真有那個意思,就各種陷害,包括暗殺我二舅爺爺。我相信那個時候郭禮斌對璃鳳大帝是忠誠的,但是,頂著一個忠誠的名義就可以肆意栽贓陷害,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還自詡無私,自詡正義。你覺得合理嗎?
我雖然不贊成楚騰霄的嚴苛律法,但其中有一點我還是贊成的,那就是就罪定罪,有了犯罪的事實行為才能定罪。不能無罪而罪,不能因為上位者覺得某人有犯罪的可能就給以定罪。”
金笛不服氣,“上位者當然要將一切都納入掌控之中,不然何以維持統治權威。你難以掌控或者有可能失控的現像,不將盡快扼殺其苗頭的話,必將全面失控。
我不是說你早就對璃鳳江山懷有異心哈,只是打個比方。就說你,如果當年郭禮斌成功地扼殺了你成長的機會,今日拓跋嵩會禪位給你嗎?璃鳳江山沒那么快異姓吧。”
高遠風嘆道:“你都懷有這種想法,看來我是一個異端。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樣。
就說我,我早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奪取璃鳳江山的主觀意愿。拓跋長鷹不死,我很可能會一直當璃鳳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屬。正是郭禮斌等人的作為,逼得我反擊。張戎駿、吳滎、郭禮斌等人的死,都是他們自找的,責任不在我。
璃鳳今天的局面,也不是我造成的,反倒正是自命忠誠的他們。
再說白天益,如果我現在刻意對待,我就跟郭禮斌他們一樣了,逼得白天益不忠。那是自會長城,我做不出來。”
金笛反駁,“等白天益坐大了,萬一造反,你得用多少人命去填?現在呢,你一紙詔書就夠了。孰輕孰重,不難比較吧。”
高遠風,“你也說了是萬一造反,他要是不造反呢?我豈不是冤枉好人。”
金笛,“那你覺得冒險冤枉他值不值得呢?”
高遠風苦笑,“這跟值不值得有什么關系?不是值不值的問題,是冤枉不冤枉的問題。人家沒有反意你就先定罪,你讓人家怎么想?本來不想反也會被你逼反的呀。”
金笛堅持己見,“你錯了,不是反不反的問題,是一旦坐大,就一定會反。
我實話實說,你本人或者確實沒有覬覦璃鳳江山的想法,可由不得你,因為你的屬下想,你的親人想。只有你更上一層樓,他們才能雞犬升天。別跟我說你辦事不論親疏,那時候一邊是你的親信親人,一邊是璃鳳帝王,你維護哪邊的利益?會斬殺自己的部署親人而向拓跋長鷹表示忠心么?
白天益也是同樣的道理。他或者不會反你,可他部下所有人都拱他上位的時候,你說他該怎么做?”
高遠風被金笛說暈了,因為這種情況確確實實可能發生,不,應該是肯定會發生。主弱臣強,要么異位,要么毀滅。
可由此改變自己的底線,高遠風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讓我想想。”
這一想,就想了一路,直到船艦抵達望海城都沒拿出一個明確的方案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