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這一代的老大,其智慧和資質都出類拔萃,已經被預定為柏家家主的繼承人。
柏瑯搖搖手,回避這個話題,“沛叔,這些年辛苦您了。
現在不是以前,我也算位高權重,回去后,我準備為柏南等人求個爵位,安排他出來擔任個官職。柏家的開枝散葉,單靠嫡裔是不夠的。”
柏南是柏沛的長子,一直在柏家商行里任事。有感于柏沛的忠心耿耿,柏瑯早就想將其后代都扶持出來任官,獲取貴族身份。
可固執的柏沛不愿給柏瑯增添絲毫麻煩,總是拒絕。他小時候父母雙亡,要不是柏家,他哪有今天。所以他將自己當作了柏家的家生子,也就是子子孫孫都是柏家忠仆。
一如既往,柏沛回道:“這不合規矩。至于那幾個混小子,沒一個成器的,留在柏府起碼可保其一生平安。大少如果有心,將來在我孫兒輩中選一兩個出彩一點的,升他們為扈從就夠了。”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起家常,盡可能地回避即將開始的大戰。
“報!丹藥營傳信,迷藥已傾倒完畢。”柏瑯揮揮手表示知道了,繼續與柏富閑聊,“霞兒的天份不錯,可惜是個女孩···。”
天邊隱隱傳來一聲悶響。稍后,有人來報,蓄水堤成功爆破。
柏瑯說:“沛叔,有點餓了,讓親衛弄點酒食來,您老陪我喝一杯。”
“好的。”柏沛喚過一個親衛,低聲吩咐幾句,又接著與柏瑯說些題外話。
“沛叔,你說是不是我以計謀害人太多的報應。第一個妻子連生四個女兒,活下來三個。再娶一位,還是生女。生二胎時,干脆連大人也沒了。
唉,好不容易真心喜歡上一個,卻不得不反目成仇。倒是留下了一子,卻不認我。···。”
柏瑯絮絮叨叨念經一般,柏沛專心做個忠實的聽眾,并不打斷。報應之類,兩人均知是無稽之談。他知道自家大少爺只是心切兒子和緬懷某人。
“報!”來人的喊聲有些煞風景,“桐林大火已經點燃。”
兩人抬頭遠眺,漆黑的天邊隱約冒出一些光亮。
柏瑯想起一件事,“傳令機巧營,立即開赴火場十里處,伐木建立隔離帶,以免大火蔓延無盡。令輜重營輔助,將所伐樹木全數運到江邊,準備恢復關前大道。”
今晚的戰局進入關鍵時刻,柏瑯再也淡定不下來,在城頭上來回踱步,“諸侯軍集結了嗎?讓他們別急,傳令膳食營,趕緊準備熱食,先讓諸侯軍吃上一口,半飽即可。”
屬下應命,其實這些事自有相應輔官安排妥當,不用一軍主帥操心,但柏瑯總覺得遺漏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心情變得越來越煩躁。
踱步速度加快,又突然停下來,扶著城垛,凝視遠方,反復思索,自己這方的一切安排早就推敲了無數遍,應該不會有錯,那么問題應該出在對方。
“對了,”柏瑯失聲叫了起來,“俞廉。”
當時聽聞俞廉到了前線,心中竊喜之余,只知道進一步細化作戰方案,確保一戰成功,居然疏忽了俞廉的武功級別。俞廉身為修士,有飛天之能,水火攻勢如何留得下他。
柏瑯懊惱地捶頭,“晚了,晚了。”
“不晚,”柏沛聽懂了柏瑯的意思,接口道:“大少爺,俞廉不會無視他們的千軍萬馬陷于水火而孤身逃走,尤其是我軍還未現身之際。最起碼,他得救走何濤和周飛燕。所以我認為他現在還沒走。”
“對對,俞廉一定沒走。”柏瑯喜道,可是問題又來了,還是俞廉的功力問題,中州這方除了柏沛和對外隱瞞了功力的柏瑯,沒有其他修士。
柏瑯本人剛進階修士,自認不是俞廉的對手。至于柏沛,一直是柏瑯隱藏的殺手锏,輕易不愿暴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