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彬亮發現,梧州已經戒嚴,氣氛非常緊張。潛江上,水軍已經封江,所有船只,無論是哪家的都必須接受徹查。不時有城衛衙役奔走,看到誰都像是綁匪。孫彬亮更知道,暗處有大量的長風衛無風衛的暗探,嚴密監視所有可疑人員。
孫彬亮身穿從三品大員的官服,城衛自然不敢細查,但卻也不敬畏,而是派人將他送到了城守府。如果官身是真,城守府自然有人認識。如果是假,那就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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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彬亮走上大堂,看到云風臉色鐵青地坐在主位上,聽著柏飏等人的匯報。孫彬亮笑了笑,知道云風并不是責怪柏飏等人,是故意做出這副表情給下屬增加壓力。按說,罡風衛、長風衛和無風衛確實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堂堂公主殿下在自己的國度里失蹤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孫彬亮進來,云風點了點頭,對長風衛和無風衛駐梧州的統領說:“你們將獲知的所有信息,都跟孫先生說說。”然后起身走了,并帶走了柏飏。這件事交由孫彬亮去處理,他自己則要巡視一下柏飏治理梧州的成就。
成就是多方面的,比如民心向背,比如市井繁榮度,比如犯罪率,比如官吏是否清廉如水、是否盡心任事等等。下屬的無能和貪腐,都跟柏飏有關,因為天元的國策是,下屬主要官員是由主官舉薦,然后在同級廷議閣通過的。薦人不唯能,主官自然有失察之責。
到第二天,孫彬亮請罪,柏嬈失蹤案毫無頭緒。
云風無奈,只好讓映雪傳書古十八和柳七,繼續追查,知道柏嬈現身為止。他自己則啟程北上,去慶州。約定的會晤日期快到了,又是應他的要求發起的,他本人不好不準時到場。
樓船橫渡潛江,慶州府尹孔開平率慶州主要官員在潛江渡隆重迎駕。黃土鋪路,城衛封道,官民跪了一大片,高呼萬歲。孔開平是以標準的儒家禮儀,迎接皇駕。
云風倒也沒有強求孔開平必須遵循天元的新禮節,而是隨便他去。當時已經說好了,這是實驗,比試一下到底哪家的治理方式更好。
一路極盡風光與尊榮地駕臨原慶國都城南安,住進城守府。在路上,孔開平一直想留意云風的表情,看看他對這種萬人敬拜的滔天權勢的反應。應該說只要是人,享受過如此眾生跪服,一言九鼎的無上權威之后,都會想中毒一樣上癮。孔開平就不信云風能受得住本心。
可惜的是,云風端坐在車駕之內沒露面,連車簾都沒掀開過。孔開平作為云風名義上的臣屬,他怎么不敢用神識去掃面。
云風進城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召集慶州百官,了解慶州民生。
梧州那邊前幾年打得天翻地覆,最近又一直處于跟黎州作戰的前沿,所以各項數據,顯然不如幾乎沒有戰亂的慶州。原慶國國主積弱,在各方面都受到周邊鄰國的欺負。所以民生一直不怎么樣。
自原國主被貶為天京一個閑散王爺,有孔開平接手之后,以孔開平的身份,可不懼西邊北邊那些諸侯國的國主,背靠云風,也不怕東邊的徽州和南邊的競爭對手梧州,大刀闊斧地確實做了一些好事。比如減免賦稅,比如大力在潛江渡修建大型碼頭。所以,各項數據都比較好看。
云風看了看志得意滿的孔開平,微笑著說:“孔府尹是否認為自己是經世之才,將慶州治理得井井有條?呵呵,我這里也有一些奏報,你先看看。明日微服跟我再實地走一走。”
孔開平被攆出大堂,很是不忿。曾經他以為自己才是九天之上的龍鳳,而云風不過是一直小麻雀。而今帝位身份顛倒,云風還對他的官聲不屑一顧。
“哼,也不是那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得到圣人(戴孝書)的青眼相看。我且看看,你在雞蛋里又能挑出一些啥骨頭來。”邊走邊展開云風丟給他的奏報看了起來,不一會,額頭上就冒出層層汗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