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偏僻的街道冷寂凄清,只有柔和的街燈亮著。
我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個位置來了,怎么可能指望還有救兵?
就算有,這個時候也來不及了!
人救不如自救。
我猛地撐起身子,看到壯漢提著刀向我捅來,頓時直接撲向了一邊。
很狼狽的姿態,有點像犬科動物捕食。甚至再難聽點,說是惡狗撲shi也沒毛病。
但在這種要命的關頭,誰管特么這種東西?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我摔得七葷八素,胸口一悶。
不僅是暫時避開壯漢的一刀,其實還有個別的想法。
先前我開山辺掉落,大致方位就在這里。
“快,草泥馬,快!”
“我刀呢?!”
我狀若瘋癲,完好的左手胡亂在水泊里摸索著。
突然掌指上傳來一陣冰涼的疼痛,被銳器割破了。
我不顧所以地握住這把水果刀,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怒火在心頭燃燒,我的雙眼充滿了血絲。
面對壯漢向我砍來的一刀,我像個不要命的瘋子一般。不僅不躲閃,甚至主動沖了過去,怒吼著直接一刀捅向他的胸口!
原本穩操勝券的壯漢被我嚇了一跳,頓時飛快地倒退,有些驚怒交加地罵道:“草泥馬,你不要命了?!”
我有些癲狂地笑了,那種神經質一般的笑聲,讓我自己聽了都怕,感到很陌生。
“我想明白了,”我微微蹲伏著身子,讓重心下沉,“我擋不住,更不是你的對手。”
“但只要我放棄抵抗,只顧著進攻。你捅我一刀的時候,我也能捅你一刀!”
“嘿嘿,要不要比比看——誰特么的命更硬?!”
壯漢愣了一下,隨后咬牙切齒的:“媽的,瘋狗!”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此刻在他看來,我大概就屬于不要命的,要跟他魚死網破那種。
大雨還在下,我和他卻陷入短暫的僵持和對峙。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進行著內心的思想斗爭。
我猛地想到一茬,頓時伸出右臂。
手腕處已經脫臼,扭曲出一個詭異的角度。
然后我心一狠,猛地向著身邊的街燈桿子,將手腕撞了上去。
“咔擦”一聲!
“啊!!”我額頭青筋暴起,視線模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只覺得痛得要命。
對面的壯漢都驚呆了,我甚至清晰地看到他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似乎咽了口唾沫。
他也不是煞筆,趁機就向我沖了過來。
但撞一下還不夠!
我一連猛地撞了三下,感覺牙齒都快咬碎了,痛得眼淚嘩嘩流,忍都忍不住。
但手腕脫臼的地方,已經被我用最粗暴的手段矯正過來。
我雙手握持開山辺,全然無視掌指間的傷口和粗糲的刀柄接觸的疼痛,怒吼著和壯漢將開山辺揮砍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