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個冷雨夜的肅殺和血腥,比起那種緊張到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覺,就像是天堂一樣。
歡歡說不能在草地躺一下午吧,打算帶我去圖書館。
我一下聽得頭大如斗,但想著是陪歡歡也就接受了。
更何況說,我不能和她沒有一點共同話題吧?難不成跟她談島上那些打打殺殺,洪瘋子如何橫掃一片、付龍興又如何力挽狂瀾?
在圖書館待了一個下午,我基本都是看的人體生理構造和解剖學一類的書。
主要是付龍興他們下手的刁鉆位置讓我印象頗深,覺得學會了肯定大有用處。
我重點研究了一下致命的要害、人體神經構造,包括臂叢神經在內。
甚至想到那個護士捅了渣男男友三十七刀,痛得死去活來還判為輕傷無罪的新聞。我研究了一下如何避開要害造成痛覺折磨,用手指在身上比來比去。
知識就是力量,以前我不信,現在信了。
歡歡發現我看的都是些什么書,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對比起她手里那本《方文山的素顏韻腳詩》,我看的東西確實過于殘暴。
所幸她嘆了口氣,輕聲在我耳邊說道,能保持學習就是好事。
我瘋狂地啃起了書本,甚至離開圖書館的時候,還用一卡通借了四本走。
一本《實用急救手冊》、一本《人體生理學》、一本《施瓦辛格健身全書》、一本《單兵野外生存技巧》。
我只能借三本書,最后一本還是歡歡幫我借的。
反正她看到書名都目瞪口呆,半晌才輕聲問道:“你想去當兵?”
我沒敢說是想在黑道砍殺中活命,順著她的想法說道:“有點吧,感覺挺鍛煉人的。”
歡歡輕輕點頭,說當兵挺好的,就是不自由。如果沒有往上爬的機會,當兩年就差不多了。
看到她這么一本正經地為我設想,我感覺有點愧疚。
晚上一同吃過飯后,歡歡問我是不是又要去碧海明月城了,我說不去,給我放假了。
歡歡挺驚訝的,說沒想到看場子還能放假。
我有點心虛,沒敢說是因為我現在渾身都是傷。
反倒是提起準備跑步鍛煉身體,歡歡竟然說賠我一起,讓我等她一下。
站在女生寢室樓下等歡歡的感覺還不錯,就像在等女朋友一樣——要是沒有認出我的煞筆,在一邊叫“簧片哥”就更好了。
歡歡換了套白色藍邊的校服,一頭秀麗的黑發扎成了單馬尾,踩著一雙白色運動鞋,看上去充滿青春活力,熱力四射。
嗯,就像在拍青春電影似的。
想起以前對校服的吐槽,我由衷感到自己錯了。原來不是校服丑,是穿的人不夠漂亮。
歡歡的體能不算太好,跑了一千兩百米就直呼跑不動了,在操場上喘著氣慢步走著。
但我愣是撐著快散架的身體,拖著沉重的雙腿,咬牙撐死跑完兩千米。
跑到歡歡面前的時候,我頓時腳一軟,整個人向她撲過去。
所幸歡歡把我扶住了,不然真的丟死人。
“這么拼干嘛?”歡歡無奈地問道。
我喘著氣搖頭,心說這不算什么啊,以后還得像付龍興他們武裝越野五公里看齊。
我和歡歡坐在觀禮臺上休息,渾身都是汗水,動都懶得動一下,享受著平靜而愜意的時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一個蓉城本地的座機號碼,我疑惑地接起,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是孟雪的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