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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的氣息隨風而走,從某地引來一只飛蚊。
南方的冬季不像北邊那么冷,但也極不好過,這只蚊子不知道怎么熬到現在,干癟的身體已沒有多少生機。它半生半死中感應到強烈的、現成的鮮血,便離開了那個能阻擋寒風的角落,用最后的力量飛過來。
造物者賜予的強大本能,讓這只飛蚊不惜一切,無懼所有,即使前方刀山火海,亦將慷慨以赴。它奮力震動翅膀,在寒風中進二退一,執著艱難地前進。途中偶爾被激蕩的氣流卷走,帶偏,便又依據嗅覺調整方向,牢牢把握著最后的機會。
一截碎木和幾顆石塊從身邊掠過,還有很多雜物亂飛,憑借微小的身軀,這只蚊子幸運地避開它們,沒過多久,它感應到鮮血就在前方不遠處,大約三五十米。
忽然間,空氣靜了下來,石塊與木頭停在半空,仿佛在地面躺著一樣平穩。
呼嘯的風,吶喊的人,尖銳的,嘶啞的,憤怒的,沉靜的,聲音以某種方式消失,波動的痕跡也無蹤影。
蚊子發現自己不需要振翅也能浮起,空氣似乎凝固成琥珀,它是其中一粒化石。身后不遠處,世界與剛才沒什么兩樣,風在動,人在跑,石頭落地滾動,聲音繼續傳遞。
唯獨這塊地方,空間凝固,時間也被定格。
食物就在前方,饑餓的感覺愈發強烈,蚊子無助地望著周圍,下一秒,它的身體開始分解,一對翅膀,八條細腿,干癟的肚皮,斑斕的身軀,最后是頭,和那根賴以存活的口器。轉眼間,它從一具完整的身體變成粉末,包括那一點點體液變成無數份。
靜止在旁邊的石塊與木頭和它一樣變成無數細小顆粒,奇妙的是它的意識至此依然保留,直到磅礴巨力從血源核心碾壓過來,方才慢慢消散。
提劍的女人沖過來,身后一群人張牙舞爪,神色猙獰,各施手段,光華奪目。
一條路上兩條命,求生者死,殺人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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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過后,人人臉色蒼白。
方笑云的眼神依然兇狠,手卻一直抖,他望著周圍,周圍一片狼藉,蓬倒了,布碎了,凌亂的面攤不成樣子,鍋翻盆砸,食物散落一地。
視線前移,戰場中央也既風暴核心處,地面仿佛被千萬把刀犁過,翻轉的青石被絞碎,鋪上一層厚厚的沙。
戰場兩側,阿吉巨靈王一躺一坐,一個面色慘白,一個血流如注,老鐵與禿子帶著蘇小月給的丹藥跑過去幫忙,也不知道能幫到多少。
一擊造出這種戰果,需要什么境界?心里茫然地想著,方笑云咬著牙板著臉不停地罵,像個失去理智的神經病。
“嗎的!嗎的!嗎的......”
“封印起來的神通,像是安國將軍的大手印,可又不太一樣。”
五色祥云緩緩收回,蘇小月表情嚴肅,臉色不太好看。
“封印神通需要付出很高代價,想不到她與安國將軍也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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