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主要的。”
“那我不知道了。”
分屬兩個相互敵對的國家,如果不是戰爭中相遇,彼此間不會有任何關聯。聽她這么講,方笑云不禁有些好奇。
“知不知道殺手有境界之分,就像修行的境界。”阮養說道。
“沒聽過這種說法。你和我說說?”
什么殺手境界,方笑云興趣缺缺,但在眼下只要對方愿意談,縱然談的是螞蟻吃蟲蟑螂討厭,他也樂意奉陪。
“簡單的說,參戰之前我正面臨關卡,如能擺脫心障就能突破境界,反之就會停滯不前。這么說,你明不明白?”
“明白。但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你就是我的心障。”阮養淡淡說道。
“怎么會?”方笑云幾乎叫起來。
“心障是突破關卡的契機,但它并非因為關卡所生。我是在南灣遇到你的時候產生心障,克服它才能突破。”
“那時我根本不認識你,況且在昏迷之中,怎么可能影響到你?”這也太冤枉了,方笑云憤憤不平。
“我也不認識你。但在當時,赤魘被你殺死,我自然要殺你。正因為你在昏迷之中,當我失手時才會憤怒,發誓一定要殺死你。”
阮養把頭從膝蓋上抬起頭,認真地望著方笑云的眼睛道:“后來,這個誓言成為必須兌現的心誓。如今你不僅是我的心障,還是我的心魔,殺你不僅關系我在刺殺上的造詣,還影響到修行。”
“......”
換成以往,聽到如此不講理的話,方笑云多半破口大罵,如今卻不好那樣做。他看望著阮養楞了好一會兒,方才勉強控制住情緒。
“怎么搞的,你要殺我,倒好像是我欠了你一樣。況且你失手是因為巨靈王,他才是罪魁禍首。”
“他的確是罪魁禍首,但不是我的心障心魔。”
“這......算了算了,你和我說這些什么意思?”
“我把實情告訴你,是想你重新考慮如何處置我,是殺了我,還是繼續像現在這樣挾持著我,進行這種毫無意義、且對你自己有很大危險的游戲。”阮養平靜說道。
“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此前雖然嘴上不說,但在內心,方笑云對這個女人多多少少有點同情,如今他反倒覺得,巨靈王與這個女人真是般配,一個寧可自己死也不讓對方死,一個一門心思殺死對方,做不到寧可求死。
我是被牽連的啊!什么便宜都沒占到,還要安慰這個勸說那個,左右不是人。到頭來還成了心障、心魔,必殺之人。
這叫什么事啊!
怒氣漸生,方笑云開始認真考慮起“殺掉她”的事情。這樣做,某些角度講是落入對方陷阱,但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你這么想死,為什么不自盡?”動了殺心,方笑云的言語不再客氣。
“殺手不會自己結束生命。”阮養淡淡回應道。之后把頭轉回去,仍如剛才那樣默默抱膝。
“......”方笑云為之一愣,心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