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蝶再不好,也沒有戲文臺詞說的這般不堪。說人家偷大麥偷白米也就算了,還說什么老和尚小光棍,這不是污人清白毀人名節嗎?
“你放開我,我還沒唱完,我今天非休了這賤婆娘不可!”齊磊撒起酒瘋來,拼命掙扎,對著振華又踢又打。
振華無可奈何,對圍觀者叫道:“鄉親們幫幫忙,先把齊磊弄走!”
“現世,現世!”齊良柱罵罵咧咧地走上來,和振華合力,各自架著齊磊的一只胳膊,拖著就走。
“莊小蝶,老子唱完了,你可以滾了!”齊磊還在回頭大叫。
“你滾還差不多,俺就不滾!”莊小蝶冷笑。
“你給老子等著,三年,三年不在一起,就自動離婚,老子到時候找個比你漂亮八倍賢惠八倍的!你等著,你給我等著……”齊磊怒吼。
振華也懶得勸解,和齊良柱架著齊磊,加快了腳步。
一路來到宋仁貴的家里,振華將齊磊丟在宋仁貴的床上。
齊磊還要鬧,卻酒力發作,哇地一口噴了出來。
宋家財急忙伺候:“磊哥,喝茶喝茶……”
齊磊又吐了幾口,喝茶簌簌口,終于睡去。
振華嘆了一口氣,回家換衣服,去學校上課。對于齊磊和小蝶的事,振華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沒辦法幫忙。
這夫妻倆都是犟驢,非但寸步不讓,反而進一步激化矛盾。看樣子,他們的婚姻也是無可挽救了。
只是從目前來看,莊小蝶恐怕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吃晚飯的時候,振華的老媽也在嘆氣:“唉,東灣村就不該唱《休丁香》,現在好了,張萬郎那一套歪理,都被齊磊學了去!別看齊磊現在有錢,我看他呀,以后恐怕和張萬郎一樣慘!”
振華沒敢接話,心里卻不以為然。齊磊在外面很精明,以后只會更加有錢,絕不會像張萬郎那樣淪為乞丐的。
第二天一早,齊磊來找振華。
昨天醉得厲害,所以齊磊的臉色很不好,像是大病初愈。
“振華,我昨天出丑了吧?”一見面,齊磊就問道。
“還好吧,也就是唱了一個小時廬劇……”振華苦笑。
“唉,算了算了,我今天去給秀蓮定一個碑,然后立起來,我就去南京了。秀蓮在家里,以后還是要你照應。”齊磊有氣無力地說道。
“安心做工程賺錢吧,我等你回來修路。”振華說道。
然而,齊磊沉默了片刻,卻忽然說道:“我現在不想修路了,就算以后有錢,也不修路!”
振華很意外,笑道:“為什么?”
齊磊嘆氣:“村里人太壞了,見不得秀蓮,還請人唱戲趕走秀蓮,我干嘛要給他們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