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華嘿嘿一笑,滾去上課。
兩個女老師又纏著鄧煒璘,打聽宋家財的故事。
鄧煒璘是個厚道人,原原本本地將宋家財的故事說了一遍。
兩個女老師這才知道宋家財和鐵橋之間的故事,搖頭嘆息。當然了,嘆息只是為了鐵橋。對于宋家財,兩位女老師只有鄙視和厭惡。
下午放學以后,振華順路去找宋家財。
宋家財中午喝了酒,這時候剛剛起來,坐在門前發呆。
振華走過去,說道:“家財,最近雅興不小啊,聽說你經常在兩個女老師的后窗下吹笛子,是不是?”
宋家財臉色一紅,卻沒說話。
振華繼續說道:“兩個女老師托我告訴你,以后別去深情獻唱了,她們都不懂音樂,你吹得再好,也是對牛彈琴。”
宋家財狡辯:“我在野地上吹笛子,又不是吹給她們聽的!”
“行行行,以后別去吹了,人家老師晚上還要改作業。”振華給宋家財扔了一根煙,又說道:“吹笛子吹不來老婆的,好好干吧,說不定鐵橋以后還會回來。”
宋家財眼圈一紅,搖頭道:“她不會回來了,我對不起她……”
“知道對不起人家,就好好干,帶著兒子好好過日子。立鑫是鐵橋的兒子,我覺得鐵橋還會回來。”振華說道。
宋家財看了看一邊玩耍的兒子,搖頭不語。
“你好好干,蓋幾間房子,鐵橋以后回來,看見你發財了,也就不走了。”振華拍了拍宋家財的肩膀,轉身而去。
然而鐵橋一直沒有回來,兩個月過去,連一封信也沒有。
振華覺得鐵橋狠心,兒子還在這里,她怎么就一點也不關心?
又是秋收到來。
東灣村和往年一樣,開始了一季的忙碌。
秋收過程中,振華再一次提議恢復機耕路,卻再一次失敗。最大的阻力,還是老黨員夏萬松。
連續幾次協商無果,振華也冷了心腸,放棄了恢復機耕路的想法。大家都能將就,自己也將就吧。用高三爺的話來說,誰不是男人,誰不是漢子?挑吧!你一擔能挑兩百斤,我一擔也挑兩千兩!
那天是星期天,振華挑著一擔稻把跟在王響和劉志高的身后,三人喊著號子,魚貫向前。
劉志高住在前排,在自家打谷場上卸了肩頭的稻把,扭頭看了振華一眼,笑道:“振華還要加油啊,你這一擔稻把,跟響大爺比起來,還要差四十斤!”
“不會吧?我感覺這擔有兩百斤!”振華說道。
“不用吹,卸下來稱一下就知道。”劉志高笑著跟了過來,準備給振華挑的稻把上稱。
王響也在自家打谷場上卸了肩,把買豬的大桿秤拿了過來。
三個漢子也是閑的,真的將振華挑回來的擔子過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