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戰,也只留下了紛亂的塵土,和散開的血跡。
“就這樣?鄒一劍他爹,死的這么戲劇性嗎?”趙青嵐驚嘆道,“不對啊,師父您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您不是都沒去參戰嗎?”
張安點了點頭,也抱有同樣的好奇。
陳憬悟喝杯茶,潤了潤喉,繼續說道:“我去了,我當時就在他們不遠處,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您去了?!您去了,還在一旁觀戰,太不仗義了吧!”趙青嵐嫌棄道。
“你以為我不想出手?!就那樣看著昔日好友身亡,你以為我心中不痛?!”陳憬悟竟然是真的生氣了,竟朝著趙青嵐發起了火。
趙青嵐嚇得往后縮了縮,他還從未見過陳憬悟如此生氣過。
悅滄急忙上前撫了撫陳憬悟后背,“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別把氣撒在孩子身上啊。”
轉過頭,悅滄繼續說道:“你們師父當時心中自然是極為痛苦的,可是他也是斷然不能出手的。那個時候,憬悟才剛執掌學府不久,他若出手的話,就是代表的學府了。若是他還沒執掌學府,那就沒有問題。摯友陷難,定是要出手相助的。可那之后,他若是出了手,萬一妖族將目光盯到了學府,那將學府的弟子們置于何地?你們要體諒他,那種情況,不出手比出手,心中更痛。”
趙青嵐已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低聲道歉:“師父,對不起,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陳憬悟擺了擺手,“不怪你,的確,當時若是我出手的話,行淮是不至于中毒的。鄒一劍記恨我,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行淮死了這么些年,我到這個時候才來看他,倒不知,他在那邊會不會記恨于我。”
“師父,您就別想太多了。”張安走到陳憬悟身邊,繼續說道:“鄒前輩定然也不會是那種小氣的人,他肯定能體諒你的難處。雖然是時間過去了這么久,但鄒前輩在天有靈,您也該釋懷了。”
陳憬悟卻是望著窗外,默不作聲。
忽然,一道黑影從窗前飄過,速度之快,眨眼便消失了。
“什么人?!”陳憬悟站起身,沖到窗邊探身出去,兩頭張望。
“奇怪,竟然能在我眼皮底下消失。”收回身子,陳憬悟呢喃道。
張安湊近,“師父,這莊里,似乎不是那么簡單啊。”
陳憬悟也點了點頭,“確實,這莊園,與我之前來過的時候,卻感天差地別。雖說近三百年沒來過了,可變化也不至于這么大。其中定有古怪。”
“不是吧,你們別說得這么嚇人啊,咱們只不過是來取劍的,總不能還能遇上危險吧。這地方怎么說也只是個鑄劍的,你們不要這么一本正經的嚇我啊。”趙青嵐一向膽兒小,見陳憬悟和張安都是一臉凝重,背后也不自覺的冒起了冷汗。
“倏——”
人影再次閃過門邊,這下趙青嵐是看了個清楚,那黑影如人卻仿佛有四足,可惜飄過去的速度太快了,沒能看清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趙青嵐縮到陳憬悟身后,指著門邊,結巴道:“看...看到了,那...那邊,又...又過去了!”
張安急忙沖到門邊,仔細張望了一番,回頭說道:“沒有。”
陳憬悟面色凝重,緩緩道:“鳳嘉遇,鄒一劍,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是要玩什么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