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梁知予將插在峭壁上的燈爐一一點亮,又跳下身來,點亮了兩座石燈。
張安這才將四周與給看了個清楚,這里應該是個峭壁的底部,地面平整,應該是有人修繕過了,石燈后邊,是一座小廟,無法走進,只是供奉著一座木像,木像卻也沒有刻畫出臉上的模樣,雕琢的衣物能看出供奉的應該是個女子。
木像前還立有一座木牌,同樣,木牌上光禿禿的,什么都沒刻。
“梁姑娘。”張安走到梁知予身邊,輕聲道:“剛剛叫了你幾聲,你怎么都沒回應?適才在那老樹精那里,對你說話,語氣太沖了,對不起了,我也是一時情急,怕你出了什么事。”
梁知予收起手中的火折子,笑了笑:“沒事,我沒怪你。只是這地方古怪得很,說是秘境,卻什么寶物都沒看到,要不咱們還是快點找路出去吧。”
張安點了點頭:“出去是肯定要出去的,只是這地方好像是峭壁底下,該往那邊走,卻是個問題。”
“我剛剛好像看到那邊有條路,看著有些坡度,可能是往上走的。”梁知予說著,先朝前走了去。
張安回頭看了一眼那奇怪的小廟,疾步跟了上去。
“你剛剛沒有聽到我叫你嗎?你怎么知道這邊有燈火的?”張安問道。
梁知予只是往前走,昏暗的燈火,讓張安看不到梁知予臉上的表情。
“沒什么,沒聽到你叫我。我伸手就摸到了壁上的燈爐,就一個接一個點亮了,然后就看到你了。”駐足在那條蜿蜒的小路前,梁知予胡亂說道。
“...”
見身后沒有回應,梁知予回過頭:“怎么了?從這里,應該就可以往上走了,你怎么不走了?”
“走?往哪走?”張安停下了腳步,摸出了三月雷,直指梁知予:“你這是想帶我走到哪里去?”
“當然是上去啊,上去了就能出去了。這地方太古怪了,我一刻都不想呆在這里了,我們快出去吧,好不好?”梁知予似乎是真的害怕,身子都有些顫抖。
張安卻不為所動,已經是把三月雷架上了梁知予的脖子:“剛剛是個老樹精,現在你又是個什么?麻煩你們走點心行不行?別這么容易露出馬腳。”
梁知予眨著眼睛,眼淚都快溢出來了:“你說什么啊?張風帆啊,是我啊,我是梁知予啊!”
“梁什么知予,別裝了。”說著,張安揮起三月雷,一劍就要劈砍下去!
梁知予卻輕巧往后跳去,躲過了三月雷。一掃之前羸弱可憐的表情,咧嘴笑道:“官人怎如此不會憐香惜玉呢?奴家好生想要帶你逃出去,你卻一點兒情意都不領,既然不愿意走,那就留下陪奴家好了。”
說著,梁知予竟然是化作了一股青煙,飄回了那尊小廟里的木像之中。
張安也不惱,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小廟之前:“牌上也不刻字,故弄玄虛。你這小木堆,經得住火燒多長時間?”
張安一邊說著,一邊從納佩之中,摸出了一個陶罐,朝著那木像輕輕的晃了晃:“這可是上好的火油,一點就著,而且這點上的火,燒的可久了,我倒是可以請你嘗嘗。”
“你敢!”那木像之中,傳來女子的怒聲:“點了我這望生廟,你可就再也別想見到你那小娘子了!”
“隨便,我本來就和她只是交情一般,她死不死,與我有什么關系?”張安說的不帶一點兒感情。
這倒是讓那木像給愣住了,半天才接上話:“你這少年,年紀輕輕的,怎么如此絕情?我可是瞧著那姑娘愛你愛的打緊,你瞧瞧。”
說著,那小廟門前的兩座石燈陡然亮起一道巨大的光亮,張安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正在以一種奇怪的視角看著下方的梁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