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貓叫聲鉆入耳中,陳歌抓著應瞳的手已經被冷靜浸濕,他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知道應臣就在樓道里,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應臣?你平時不都喜歡坐電梯的嗎?今天怎么有興趣爬樓梯了?”六樓樓道口傳來了裙子女士的聲音,可能是看到人頭帶來的驚嚇還沒有完全消散,她說話聲音有一絲顫抖。
“我剛才好像聽見樓道里有人在說話,所以上來看看,對了,你怎么在這里?”應臣的聲音在樓梯拐角響起,此時陳歌和應瞳跟他之間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他再往上走幾步應該就能看到身體緊貼墻壁的陳歌和應瞳。
“阿目的藥用完了,我想看看紅小姐這里有沒有。”裙子女士慢慢冷靜了下來,她給出的理由很有說服力。
“哦,拿藥啊。”應臣的語氣明顯放松了下來,他帶著一絲笑意:“照顧阿目很辛苦吧,很快就不用麻煩你們了,我已經聯系好了福利機構,再過幾天就把他們全部送出去。”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陳歌和應瞳悄悄挪動腳步,在黑暗中一點點往上走,這時候只要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就會被應臣發現。
“你要把阿目送走?”裙子女士的聲音中還透著一絲緊張,她知道應臣的真面后,根本無法像平常那樣去面對應臣。
“是啊,老讓你們照顧那幾個孩子,我心里也過意不去。”應臣的聲音出現在六樓,他似乎走到了裙子女士身前:“畢竟那幾個孩子會變成那樣……”
應臣的聲音越來越低,裙子女士也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
“我說畢竟那幾個孩子會變成那樣……”應臣似乎貼到了裙子女士身邊:“完全是因為我啊!”
“嘭!”
裙子女士的身體重重撞在了墻壁上,樓層內傳來嗚嗚咽咽的聲音,她的嘴巴似乎被什么東西給堵上了。
“噓,保持安靜,別緊張,我不會在這里劃破你脖子的。”應臣的聲音在樓道里響起,和平時一樣,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仿佛他正在陪小孩玩游戲。
“剛才在樓下,我聽見你好像說了人頭兩個字?你不需要回答,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
“沒有說嗎?”
“你再這樣我可就不喜歡你了,我一直很欣賞你的直爽,就像你一直欣賞我的熱心和無私一樣。”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說了人頭兩個字?”
“原來你真的說了,既然你說了人頭兩個字,那你肯定見到了我那個該死的弟弟,是他把人頭偷偷從我柜子里拿走的。”
“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我弟弟應該就在這附近,他是在樓上,還是在某扇門后,抑或是躲在保潔柜里面?”
“是我太用力了嗎?你快要凸出來的眼睛好像無意間朝樓上瞟了一下?”
“放心,我不會去找他的,像這樣掐住你脖子的感覺我幻想過無數次了,粗糙的手掌扼住如此柔軟的脖子,指骨壓住你的靜脈,一點點收縮,然后看著你的表情慢慢發生變化,我怎么會舍得離開呢?”
“你就像一只優雅的貓一樣,不,你會成為我收養的最美的一只貓。”
樓道里漸漸沒有了聲音,陳歌和應瞳此時已經來到了七樓。
“每一層以日期命名,整棟樓像是個無法逃離的輪回,也就是說七樓再往上走很可能就又回到了一樓。”
裙子女士就住在一樓,阿目還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