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一開,溫晴拿著手機照向客廳,在看到屋內場景的瞬間,她的臉就僵住了。
不大的房間里完全被血手印占據,除了小孩的血手印外,墻壁上還印著一張張小孩的臉,那些臉全部都是紅色的,它們沒有任何表情,長相也完全不同。
“我怎么感覺每一張臉都代表著一個活生生的孩子?他們好像隨時會睜開眼睛一樣!”小孫站在最后面,倒吸了一口涼氣。
“向暖!”溫晴則沖著屋內不斷呼喊。
“你倆能不能安靜點?”陳歌背上背包,雙手抓著碎顱錘,他現在高度緊張。
504房間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家具和多把椅子,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這里在開辦什么補習班。
那些椅子上面放有一個個笑臉面具,制作面具的材料應該和地上的紙錢差不多,都是泛黃的白紙。
陳歌隨手拿起一個面具看了看,這用白紙剪裁出來的笑臉面具和墻壁上那些孩子的臉反差極大,一個永遠微笑,一個則被束縛在巨大的痛苦當中。
不斷翻找,陳歌在電視機下面的抽屜里發現了很多檔案袋,這些檔案袋上面寫有編號,看起來像是十幾年前的東西了。
找到一號檔案袋,陳歌站在客廳里將其打開。
屋內的臭味變得濃重了一些,陳歌將檔案袋里的東西倒在茶幾上,里面裝著幾張貼有照片的文件,還有一只被風干的小鳥尸體。
“病例單?”
陳歌看向文件,上面是一位醫生寫的記錄。
“它沒有名字,我是在垃圾堆里撿到的它,姑且就用垃圾來指代它。”
“垃圾非常渴望像人一樣生活,它在追求某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東西。通過他的描述,我個人認為它所追求的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垃圾想要獲得幸福,卻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想要治療它的病癥,首先要教會他什么是幸福。”
“涉及人類感情的話語垃圾聽不明白,我只能從另一個角度來教它。”
“不幸福是一種病,不幸福就相當于在心臟上開了一個小口子,所有的快樂都會溜走,而幸福就像是傷口痊愈。”
“從我的角度來詮釋幸福,垃圾理解的很快,它開始在別人身上尋找傷口,它真的是個好孩子,在明白幸福的第一時間想去做的不是制造不幸,而是想要去尋找幸福。”
“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幸福,為了方便他理解,我說服它先去創造不幸,然后再慢慢觀看幸福是什么。”
“垃圾選擇了一只鳥,它在我的幫助下摘除了鳥的翅膀,血打濕了羽毛,鳥在鳴叫,這就是不幸的聲音。”
“在垃圾的悉心照料下,鳥傷口愈合,但是卻永遠失去了翅膀和天空,我告訴垃圾,這就是幸福的代價。”
“想要獲得幸福,一定會失去某種東西,非常的公平。”
第一份文件到此結束,陳歌接著又打開了第二份檔案,里面除了文件外,還有一個凝固在膠水當中的眼珠。
“垃圾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病人,我有點不想和其他醫生分享了。暫時就先不把它帶回去,就在這里對他進行治療吧。”
“垃圾很聰明,他給自己做了一個漂亮的身體,材料是從那些不幸的人身上找到的。”
“用盡我所有的詞匯,都無法形容那具身體的美麗,垃圾的審美觀和我一樣,這一點我并沒有教它,是它自己學的。”
“擁有了美麗的身體,垃圾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我也可以給他進行更深度的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