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落地拱手道,“辛苦魯道友了。”
魯真人搖搖頭,嘆息一聲,“計劃失敗,愧對楊道友了。”臉上卻并無多少愧色,拿眼睛看著朱載恩。
魯真人意思很明白,這計劃失敗就是這朱載恩的問題。按照他的意思,己方兩位筑基修士,哪怕御劍直接沖入祖陵城,也能把對方的大將挨個斬殺。可是朱載恩幾番阻攔,只是說大局為重。
楊嚴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朱載恩只是他的代言人,散修們不在意離藏宗的反應,可是他不行。若是因為這事,讓離藏宗和逍遙宗爆發戰爭,那他就是罪人。
此時楊嚴卻也不分辯,只是一引魯真人道,“來,介紹我的兩位朋友給你認識。”
說著更是伸手拉住魯真人的手轉身走去,“這二位是雙修道侶,這位做老翁打扮的,是我楚國著名的散修耕耘叟,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晴雨真人。”
魯真人臉上一怔,這二位在楚國如雷貫耳,雖然看起來兩人像是父女一般,可是這二人在楚國卻是盡人皆知。這兩人占據一處谷地,耕耘叟種植靈藥,晴雨真人雖是女修,卻精于煉丹。
散修清苦,能夠獲得丹藥的渠道有限,而同為散修的耕耘、晴雨二人,正是許多散修不敢得罪的人。未等楊嚴介紹,魯真人直接抱拳道,“螯山魯云深見過賢伉儷。”
兩人也是拱手回禮。楊嚴見三人并無沖突,也是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次祖陵之行,事關重大,師門又不便大張旗鼓。是以這次楊某又邀約了二位道友,還請魯道友勿怪。”
魯云深微笑道,“若是別人,我定然與大供奉分說分說,可如果是耕耘、晴雨二位道友,還要感謝大供奉引薦之恩。”
楊嚴客氣兩句,即轉頭對朱載恩道,“載恩師侄,說說情況吧。”
朱載恩面色一變,緩緩道,“是。”于是將大軍遭遇大宋修士暗殺,大軍崩潰等事宜講述一遍,末了又道,“是晚輩處置不當,請大供奉責罰。”
“唉!”楊嚴嘆息一聲,“這大宋也有能人啊。”
而后,楊嚴又緩緩道,“你做的并不算錯,只是疏忽于智珠在握。你當知道,每當你有一切盡在掌握之感,那必然就有意外發生。”又思索片刻道,“你說這沖陣暗殺的為首修士,是肖家的子嗣肖武?”
朱載恩點頭稱是,更是回憶道,“此子修為應當與我相當,但是術法詭異,晚輩不是對手。”
楊嚴目光變得深邃,“藍道友可有消息?”
就在此時,朱載恩感覺儲物袋微微一動,取出傳訊符,其上藍水長的字跡顯示,“突然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幾人紛紛怔住,藍水長家中哪里還有人?這走的也太突兀了。
魯云深卻心中一顫,說道,“楊道友,可不可能,是離藏宗發現了……”
楊嚴雙目一縮,“事不宜遲,既然大軍占領已不可能,那就由我們幾人直接去造訪那處秘地吧!”
說著,楊嚴又看了看幾人,“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一旦大陣破開,離藏宗修士趕來只需三天,能否獲得造化,就看各位道友的手段了。”
耕耘叟、晴雨和魯云深都點頭應下。朱載恩卻一臉震驚,抱拳道,“大供奉,您以大供奉身份進入我軍未占領之地,是否合適?”
楊嚴看著朱載恩,目光露出不善,一瞬間似有殺機閃現,“你可看到我進入了?你如何知道我要進入大宋國境了?”
朱載恩連忙道,“我軍潰敗,大供奉趕來軍前處置應急事務,追查大宋修士暗殺事宜,難以分身。”
楊嚴周身氣勢散去,微微一笑,如沐春風,“師侄說的是,去忙吧。”
“是。”朱載恩此時已經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