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卻還不想見公孫止,雖然事情是必然要解決的,他如今想要先去看看肖家。他感知過,當日大戰之前,那里已經是斷壁殘垣。
一路向著宋都飛行,幾人直入宋都。
可還沒等飛到肖家上空,就有幾個身影飛出。
一人興奮地大喊道:“大神哥~!你終于回來啦!”卻是猿紫。
還有一人身形飛遁,但是速度不快,此刻抱拳道:“大哥!兄弟來晚了啊!”
再看時,卻是站在一把飛劍上,已經可以御劍飛行的姚天禧。
地上還有一人,身材壯碩,臉黑且莽,此刻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師傅……我不會飛啊!我筑基了都不會飛啊……徒弟好慘啊……”
“NND!號喪呢是不?”肖武輕聲喝罵,心中數日陰郁卻是輕了許多。那是他扔在了雪蓮谷的徒弟,鄭老實。
接著,一道黑影向著肖武撲來,卻是一直與猿紫在一起的小黑猴。可惜小黑猴未能如愿,被在肖武胸前顯化出來的肖蘭兒一把抱住,放在懷里揉搓。
“主人……小黑不是寵物啊!”小黑猴吶喊道。
肖武卻懶得理他,一下見到如此多的故人,讓他心中溫暖許多。
卻見此時的肖府竟然好似完全未變,其內的景致、陳設,都未曾改變過。
在肖府門外,則是圍著大量的京城百姓在那里指指點點。看到如此多飛天遁地的仙師出現,呼啦啦跪下一大群人。
肖武本以為這些人是看熱鬧的,再看那些眼神卻并非望向自己這些人,而是看向了父親肖子成。他們眼中的熱切與惦念,竟然是那么的真實。
一落下身形,肖子成便趕忙對著百姓行禮,而后動情道:“我肖家驚擾到諸位鄰里了!大家請回吧。”
一位老者卻出言道:“見到護國公,我們就放心了,前幾日見到肖府出事,我們也是心急如焚啊。大伙散了吧,護國公還要回府呢。”
肖子成再次行禮,眾人齊齊叩首后才離去。
站在大門前,肖子成定定地看著牌匾上“護國公府”的大字,不禁一嘆,而后臉上滿是落寞的神色,當先向內走去。
原本的斷壁殘垣都不見了,一處處整飭一新,一處處盡可能地恢復原貌。就連肖武院中的那棵大樹,因為火燒之后殘破的緣故,都被皇帝命人拔了一棵新樹栽下。
肖武看到了皇帝那位貼身太監,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人群中。院中站立著數百人,有小廝、管家、仆婦、丫鬟。
肖武在人群中搜尋,肖方沒了,香兒沒了,全袞……全袞還在?!
全袞滿臉的哭相,見肖武看來,連忙擦擦眼淚,向著肖武點點頭。
肖武卻沒讓他在人群中,走過去一把拉過來,問道:“其他人呢?家里其他人呢?”
全袞再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少爺,就剩下我了!那天老爺讓我去幫忙辦差,回來,咱們家就沒了……方叔死了,香兒死了……全府上下,全都死了……”
肖武又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闔府上下兩百多口啊!
卻見肖子成面無表情,卻伸手拉住了快要動怒的兒子,對著那上首的老太監道:“魏公公,把人都帶走吧。我們全府上下,只要有全袞在就可以了。”
而后,肖子成歉意地笑笑道:“另外請再幫老夫向陛下請三日的假吧,肖府要治喪。”
那老中官也是面有悲色,自旁邊人手中接過一個布包,對肖子成輕聲道:“陛下罪己詔的抄本,三日前已經頒行天下。”
而后,他止住要下跪的肖子成道:“陛下特別言明,自此之后,內閣大學士與皇家共治天下,見君不跪,況圣旨呼?陛下此詔中還有一句,讓我轉告護國公,內閣閣主五年一任,首任閣主就是護國公。請護國公早日還朝,主持大局。”
肖子成老淚縱橫,堅持跪倒在地,泣不成聲:“老臣,謝陛下!吾皇,千秋圣君亦無可比擬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