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就給卞二爺科普,“這個東西,在扶桑,那可是值錢貨,這么給你說罷,就我手上這個,多少銀子?”
卞二爺未免撓頭,“真假?這玩意兒,能值錢?我這茶盞,大約五十文罷,也記不清楚了。”建盞么,就是他們建寧的特產,滿大街都是的。
康飛未免撇嘴,“所以說,什么叫財富?旁人看不見唯獨你看見了,這就叫財富……老哥哥哎!我告訴你,那朝鮮仿制的黑釉茶碗,在扶桑稱之為高麗茶碗,這個數……”
他說著,把手指頭叉開,在卞狴犴跟前比了比。
卞二爺和旁邊幾個僉事頓時睜大了眼睛,差一點連眼珠子都突了出來你,“神馬?五兩銀子?”
康飛未免一撇嘴,“看你們,土鱉了罷,五兩?你們再大膽一點……”
卞二爺差一點把下巴給砸在地上,“難不成,五……五……五十兩?”
康飛這才一笑,“二哥,大膽一點,把難不成三個字扔了。”
他這話一說,一時間,幾個人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良久,齊齊吐了一個三字經粗口來表示自己的震驚。
“所以說。”康飛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細碎如玉米粒般的牙齒,“那海外貿易,金山銀海,要不然,那么多人去做倭寇?”
說罷,他一伸手,把手上的建盞給扔在地上砸得粉碎,惹得卞二爺和幾個僉事齊齊一抖,眼角都抽搐了幾下。
之前不知道便罷了,也沒人當一回事,好歹那也是朝廷正緊的都指揮使,指揮僉事,不至于看上一個茶碗,可是,現如今知道連朝鮮國仿制的在扶桑都能賣五十兩銀子,頓時,這茶碗就與眾不同起來,那都是雪白的銀子啊!
康飛把茶盞一摔,刺激了一下他們,隨后就說道:“當然,人家那茶碗,都是精挑細算,還要包裝精美,也不是每個都能賣那么貴的,不過,即便如此,咱們把建盞賣到扶桑去,就算個批發價,一兩銀子一個,那也是大有賺頭……”
眾人心說,何止大有賺頭,分明就是血賺,一時間,連喘氣都粗了。
康飛刺激了他們一把,隨后,慢條斯理就說道:“二哥,諸位老哥哥,銀子,有的是,就看諸位老哥哥敢不敢拼了。”
幾個人互相看看,感覺對方的眼睛珠子都發綠,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開口。
康飛也不吱聲,我都把路給你們指出來了,你們要是自己不敢拼,那我也沒轍。當下自顧自就招招手,不遠處卞二爺的親兵心領神會,趕緊又送上一個茶盞來。
等康飛喝了三杯葡萄酒下肚,到底還是卞二爺發了狠,“個叼子。”
爆了一句粗口,卞二爺轉身去找了幾個碗來,把酒甕一抬,就每個碗里面倒了些,隨后,自己端起來先喝了一口,“老子總是不想再去看那些文官的嘴臉了,你們誰跟我一起干?”
幾個指揮僉事互相看看,老大都發話了,那還有什么說的,再則說,銀子么,誰不喜歡。
當下各自伸手去端起酒碗,這些也都是老油條了,率先就招呼康飛,“戴三爺,以后還要帶挈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