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卿這時候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木二爺,這,是木家長房的事情,跟二爺你,似乎沒什么關系……”
“我木家難不成還分家不成。”木二爺怒氣沖沖,倒是旁邊木老家主,一伸手,一把就拽住了木二爺,隨后,看著包文卿就說道:“程老爺真是好計算,這一下庖丁解牛,把我木家一分為二,我木家卻還要感謝他……也是,程老爺數任知府,先前上任,老夫我看程老爺不聲不響,還以為程老爺不過是個銀樣镴槍頭,卻不想程老爺好一招借力打力……”
“大哥。”木二爺看著老家主就喊了一聲,老家主伸手拽住他,“老二,咱們雖然只是堂兄弟,不過,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的,老二,你聽我說,人家程老爺說的不錯,這事兒,跟你沒關系。”
老家主的意思就是,你說的,我認了,不過,這事兒,跟我家拓齋沒關系。
包文卿滿臉笑,“老家主,我一直就說,這事兒,跟二爺沒關系。”
老家主長嘆了一聲,就把手一伸,旁邊有衙役上來,拿著枷鎖,包文卿卻是一伸手攔住了,“老家主,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么!”
包文卿把木家上下一家老小給押進了大牢,這個舉措,把程習齋都嚇得背后一涼,包文卿未免就安慰知府老爺,說老爺你放心,以我揣摩,那位小戴相公,肯定會登門拜訪。
包文卿了的不差,康飛得到消息后,頓時都懵了。
不是,你一個土著,這么一番騷操作……
汝**甚,汝母知否?
他把那位木家大奶奶扣著,就準備等對方來送一筆銀子呢!
兵備道怎么了?誥命夫人怎么了?他們打我還不許我還手?
他卻不想,那位程習齋程知府直接來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把木家給抄了。
他一發火,就要帶人武裝討薪,問程習齋要割說法,這時候,三兄弟已經會和,向大爺趕緊一把就拽住了康飛。
三弟,不可莽撞。
大哥,你能不能別老是說這句話。
向大爺尷尬笑笑,隨后,就對他說,三弟,以我多年為官的經驗來看,建寧知府,大約就等著你去談談哩!
旁邊卞二爺也說,大哥說的有道理,咱們仔細斟酌斟酌。
兩人都這么說,康飛未免就說,那你們琢磨,我只會莽一波,說罷,自顧回房間睡覺去了。
向大爺和卞二爺就商量,說,三弟年輕氣盛,猛地吃了這個憋,不服氣也是正常的,咱們既然做哥哥,就要替他把氣撫平了。
卞二爺到底是個武官,底氣不夠,還是向大爺讀書人,有那個資格,當下連夜就拜訪建寧府。
建寧知府程習齋親自就迎到小門,把臂進了后衙,請向鼎坐下,這才抱歉說道,哎呀,這事兒,都是下面人干的,我都不知道……
向鼎看著程習齋假模假式說話,心里面就說,你裝,繼續裝,大家都是讀書種子,誰還不知道誰?
當下他毫不客氣就說道,下官是嘉靖十七年進士,府尊是科場前輩,咱們都是一家人……
讀書人就這個好,大家敘一下科場資歷,基本上,就能排出座位來,然后,既然大家都坐下來了,自然就是自己人,可以慢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