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飛就詫異,未免問他,“這人把蠟燭點胡老板家上下十幾口殺了一個干凈,又陷害我這個朝廷棟梁,難道不該死么?”
胡宗憲都被他氣得冷笑了起來,“你?朝廷棟梁?”
“難道不是么?”康飛反問他,“胡大人,我好歹也算是救過揚州,救過杭州,不是我自夸,若不是我,大約,揚州和杭州都有破城之危,天下繁華所在,莫非揚蘇杭,難道,我算不得朝廷棟梁?”
胡宗憲冷笑,“似你這般,自恃功勞,便可以無視朝廷的法度?”
“法度?”康飛聞言未免好笑,但凡讀過書的,誰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是大明朝哎!秀才殺完人,贖買就是了,你**度,豈不是來搞笑的?
“胡大人,咱們大明,似乎是人治罷?”
隱藏含義都不需要說了,胡宗憲這種真正的人尖子,一聽就懂了,當下老臉一紅,想反駁,未免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當下他只好說:“似你這般,有點本事,有點功勞,因為一點委屈,便要當街殺人,這天下豈不是要大亂了?”
康飛聞言點頭,“胡大人說的是……不過……”他反問道:“要不,朝廷立一個體統出來,大家都遵守,我肯定也去遵守。”
他話這么一說,胡宗憲頓時一滯。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時代,康飛所說,注定不能成立。
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是編出來哄騙底層的,真正說實話的是司馬遷,明明白白告訴你,有錢就是爸爸,哪怕犯法了,對不起,【千金之子,不死于市】
不得不說大明在這方面,還未必比得上我大清,像是朱重八的兒子,動不動帶著部下去屠村……當然,這個也能理解,時代局限性嘛!騎砍里面那些人渣領主不也經常帶著人去屠村。
總之,法制是不可能的。
所以,康飛所說的,也不成立。
一時間,胡宗憲不知道說什么好。
整個二樓只剩下俞家嗣子的哀嚎之聲。
“胡大人,胡大人,救命,救命……”俞家嗣子在地板上爬著,拖出長長一條血跡,“我認罪,我認罪,我一定修橋修路,施米施粥……”
噌地一聲金鐵破開骨肉之聲。
康飛一刀就插在俞家嗣子的腦袋上面,從左腮刺了進去,把俞家嗣子后面的話都給斬斷,隨后,看著胡宗憲,眼神不動,卻是冷哼了一聲,“早干嘛去了,還是早死早投胎去吧,記得,下輩子做個好人。”
說罷,他一擰手腕,刀鐔微微咔擦一聲,刀刃穿過俞家嗣子的嘴巴處,牙齒和下頜骨一裂,俞家嗣子的手指神經抽動,在地板上劃拉了幾下,扒出幾條血痕來,這才寂然不動。
胡宗憲看著康飛的眼神和舉止,心中未免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