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開門的是個熟人,阿虎的師父翻子拳李中平。
“你終于來了!”
李中平見到門口的寧苛,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但是聲音卻壓低了不少。
“謝謝文卿小姐。”
寧苛絲毫不慌,對著等候在身邊的前臺小姐文卿道謝。
“不必客氣,分內之事而已。”
對寧苛的道謝回以微笑,文卿就轉身離去,其實她也不想走,但是房間里的人,她清楚,自己攀附不成。
“好了,趕緊進去吧!”
李中平臉上多了道淤青,寧苛看在眼里,并不做聲,這房間里迎接自己的,是鴻門宴啊。
煙酒交雜的氣味,在昏黃的燈光下,讓人不由得就想疲倦下來,好好窩在沙發里,做一條咸魚。
牌桌前和茶幾旁的數十道目光,在寧苛踏入房間的一剎那,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板寸頭的肖齊站起身迎了上來:“歡迎歡迎,寧兄弟你這個主角可終于來了,各位,想必這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肖齊轉頭對著或躺或坐的中年人和老頭,反問道。
“自然是不用,廢了我洪門武館弟子的人,在廣州城里的名頭,可是大得很,哼哼!”
說話的是洪門武館的梁山,此刻他倚靠在沙發上,斜睨著寧苛,不時發出冷笑。
寧苛可不是個受人懟的性格,淡然笑著,坐在了一張單獨的沙發上道:“技不如人,打了徒弟出來了師父,洪門武館真是好傳統,不過也沒錯,畢竟你的徒弟,可是青幫的雙花紅棍,那自然是只許他給人斷手斷腳嘛。”
寧苛說完適時的笑了笑。
梁山聞言額角青筋暴起:“小兔崽子你說什么?!”
“你要是想聽,我可以再說一遍,不過有句話我得還給你,老狗。”
梁山驟然起身向寧苛沖來,沙包大得拳頭如同直劍般向寧苛面門砸來。
直拳如劍,擺如鉤,勾拳似戟,掌像刀。
這是拳術出拳的精髓。
而肖齊與坐在牌桌和茶幾旁的人,并沒有阻攔的意思,既然聲名鵲起,那就肯定有傍身的絕技,他們默許梁山的做法,摸摸底,試試這個北方佬的水,這倒是不錯。
梁山出手的招式是鐵線拳,內家功夫,講究蓄力爆起,勢如奔雷,而梁山浸淫洪拳幾十年,其內家拳功力不容小覷。
寧苛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鐵線拳是可以與形意拳比肩的內家拳術,想要硬碰硬,那是要吃大虧的。
而梁山更是怒火攻心,寧苛這副輕挑模樣,完全是對他的侮辱!
本來他還留了后手,沒打算下死手,可現在,他用了足夠殺人的勁力。
“誰會贏?”
原本在租界街頭吃狗肉的光頭男人,碼著手中的牌九,嘴里叼著的煙,只剩下了煙蒂。
“那個北方佬要完了,老梁下死手,我都走不過十招。”
齊肩發的男人皺著眉頭,這個北方后生仔太拿大了,梁山可是實打實從黑拳臺上練出來的手段。
下死手根本是沒有救的,以前黑拳臺上頂風的紅棍,在梁山手下連五招都沒撐過,就給打的肚爛腸穿,自己在那場拳賽里,輸了幾十萬鈔票。
十三行招攬的北方武師基本都聚集在茶幾前,以一個眉毛中有一縷白的精瘦中年人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