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到已經死去的花小狗身前,蹲了下來,不顧花小狗頭上已經凝結的血痂,慢慢梳理起他粘連在一起的花白頭發。
……
寧苛走進了院子中,他手中的虎頭大槍鋒刃上,沾滿了鮮血,院子中的境況,讓他有些吃驚。
“行走大人請注意,檢測到未知危險,請謹慎對待!”
“檢測到東君信物!”
接連兩聲提示,寧苛看著倒在地上的皮包骨頭的尸體,心中有了答案,那刺鼻的檀香味,又一次濃郁粘稠起來。
小蓮抬起頭,滿手血,純澈眼中的哀傷,讓人不由得生憐,她看著寧苛:“花叔叔死了,死了,死了……”
重復了三遍,小蓮眼中的哀傷消失,她能做的,就只有這些。
寧苛看著花小狗嘴角帶笑的尸體,沉默了一會兒,這個一輩子窩囊的混混,終于用一種他自己心中的正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算是贖罪,或者說,他得到了升華。
“你媽媽呢?”
寧苛握緊了手中的虎頭大槍,看著瘦弱姑娘小蓮,但余光始終注意著,那大門洞開的,不斷傳出刺鼻檀香味的西廂房。
“媽媽她睡醒了,很不開心。”
小蓮有些生氣的說道,天真的模樣,卻讓人不由得心中生寒。
眼識發動!
“行走大人,檢測到陰物!
危險等級:兇
狀態:憤怒
【執念太深,牽掛女兒,勾連東君信物,就此逗留。】”
視網膜前浮現出這樣一行信息,寧苛拉起小蓮的手,走向西廂房,小蓮牽著寧苛的手,就像是帶著鄰家哥哥去自己家做客一般。
檀香味越來越濃,也越發刺鼻,寧苛已經嗅到了尸體腐爛的臭味。
桌案上供奉的牌位上,正是寧苛這次天都事件所需要獲得的東君信物,一枚鐫刻著花鳥魚蟲篆文的銅錢,鑲嵌在牌位正中。
小蓮沒有注意寧苛的目光,而是笑著走進房間道:“阿母,阿寧哥來了,你快些起來。”
寧苛將虎頭大槍收進個人空間,目光落在了小蓮的“媽媽”身上。
這分明是個男人!
一個身著大紅色女子戲裝的枯槁男人,躺在床上,臉面上的血肉腐爛形成空洞,散發出一陣陣惡臭,但被刺鼻的檀香味遮掩,讓人不好察覺。
小蓮親熱的扯著大紅戲裝男人枯槁的手,如同撒嬌般嗔道。
寧苛看到的,是一個如同影子般虛暗陰物,正憐愛地輕撫著小蓮的頭,神情目光,溫柔地如同女人。
“你要的東西,就在那,我也該走了,希望你能照顧好小蓮。”
嘶啞的聲音,不像是男人。
小蓮依偎著這個被她稱之為“阿母”的男人,滿臉幸福。
寧苛冷冷道:“我會做到的。”
說著便伸手將那個鑲嵌著銅錢的牌位拿到手中。
黑氣驟然激射向寧苛的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