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生憋著氣,扭過頭去,不看寧苛遞給寧采臣的烤山雞,他突然發現,自己手里的干糧和點心,突然之間就不香了。
寧采臣頗有些尷尬,如果他要是接過了寧苛遞來的烤山雞,讓自己的在鄉里唯一的朋友陳漢生看著,只怕不合適。
只是,手里的干糧,著實冷硬,而且油水缺缺,哪里比得上烤山雞來的勾人饞蟲。
“我就是從這里跳下去,我也不會吃的!”
滿地的雞骨頭,僅剩的一個雞腿,寧采臣緊緊攥在手中,他實在是吃不下了。
“真香啊!”
寧苛臉上平靜,心里卻笑的噴飯,果然,任何人都逃不過真香定律,除非,他不是人。
“喏,漢生你吃不吃?很香的哦!”
寧采臣捂著肚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手中的雞腿伸到別過頭氣鼓鼓的吃著干糧的陳漢生臉前。
慢悠悠的在他鼻子下晃,誘人的香味,如同有生命般,死命往他鼻子里鉆,嗯,沒錯,手里的干糧,它突然就不香了!
“我打死也不會吃的!”
很多時候,人總會給自己立下許多的FLAG,但是,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稍不注意,就打你個鼻青臉腫。
而陳漢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捂著自己的臉,而嘴里大嚼著雖然沒有調味料,但是依舊好吃的雞腿。
“大哥!你快看,這里有個荒寺。”
大殿中的三人聽見這聲大喊,寧采臣和陳漢生猛的心里一驚,寧苛則是穩如老狗,反正,只要不是那種千年老妖,他就不會放在心上。
而寧陳兩人害怕的是,這樣荒山野嶺中,除了像他們倆這樣為了抄近路的書生外,那剩下的,就只有土匪。
“還有人呢。”
就在兩人準備藏起身旁的書箱的時候,四五個手拿鋼刀的,藏青色勁裝的精壯漢子,抬著兩個紅木大箱子,走進了蘭若寺庭院中。
“真是土匪?”
陳漢生扯了扯身邊的同樣警惕的寧采臣,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可能,等會兒要是事情不對,就趕緊把書箱扔出去。”
“好!”
寧苛聽見兩人的話語,笑了笑,站起身來道:“輪子盤頭?”
那拿著樸刀的領頭的漢子一愣,但隨即拱手道:“當家的辛苦。”
兩人對視一眼,這是江湖里的唇典行話,各行各業,都有專屬于它們自己的行話,經常跟江湖人和土匪綠林打交道的,都精通這唇典行話。
見這領頭的漢子懂行,寧苛笑道:“吃哪家飯?”
既然已經對上了唇典,那領頭漢子,揮揮手,讓身后的兄弟們放下手里的刀,又一次拱手道:“吃朋友飯。”
這是押鏢的,領頭的鏢頭說的是經典的鏢局行話,寧苛道:“各位隨意,萍水相逢不必擔心。”
那鏢頭點點頭,放下心來,不是強盜,又是個懂行的江湖人,他大聲道:“多謝這位朋友借光。”
說著,就指揮著自己身后的兄弟,抬著箱子,走進了蘭若寺的偏殿之中。
“好了,這不是土匪,是鏢局押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