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小姐自娘家帶回來的自小貼身服侍的丫鬟,她才不會樂意待著這愈發冷清的西跨院。
人走茶涼,人不走,茶也涼。
“你起來吧。”
女人冷冷說道,丫鬟起身依舊掌燈,微弱的燈火,相較于那通明的,還不斷傳出陣陣歡笑聲的東跨院,這里的冷清,真的開始透入骨髓。
這個被稱作夫人的,自然就是那行商口中的,王生的結發妻子,她聽到自己的相公與那個狐貍精的歡笑聲,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不知是在為相公的薄情,還是自己的軟弱而生氣。
丫鬟看在眼中,也只能嘆惋,這樣死撐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小姐您看!”
飛升到天空上的孔明燈,不止一個,而是星星點點的,就像是地上的星辰,重新回到天際般,蔚為壯觀。
抬起頭,手中的針線活兒停下來,滿眼的“星辰”,似乎勾起了她的回憶。
“當年,他也是這般同我……”
回憶始終不能作為溫暖本身寂寞幽冷的燃料,反而越來越冷,天際的月亮映照下來的月光,也愈發寒冷。
夜已經深了。
街道上的人漸漸散去,巡夜的衙役身后跟著打更的更夫,敲打著梆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寧苛和煙夏早就回到了客棧,在小二的帶領下,住進了他們的天字號房。
推開緊閉著的窗子,王家的府邸,就在不遠處,在這夜色深沉當中,只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闌珊的燈火。
“會不會有個喜歡王生夫人的男人,半夜三更的跑到他家里呢?”
深受主世界各種改編故事電影毒害的寧苛,惡趣味的如此想到。
而煙夏則是一門心思的對付著,她秉持著吃不了兜著走精神帶回來的吃食。
“你是豬嘜?”
煙夏抬起頭,嘴里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去,白了眼寧苛,含糊不清道:“泥柴濕豬!”
寧苛忽然走到煙夏身旁,伸手給了她一個爆栗:“別吃了,等會兒跟我一起去王生家探探路。”
“哦!知道了!”
煙夏不情不愿的答應,話音還沒有落,就見寧苛一個縱身從打開的窗戶中躍下。
“你等等我啊!”
煙夏戀戀不舍的又拿了個桂花糕,慢悠悠的飄出窗戶,緊跟著寧苛。
再說那王生的府邸外,早就有人比寧苛和煙夏先到。
一身黑衣,用塊白布遮住臉,腰間還別著把剛開了刃的尖刀,打量著丈許高的院墻,伸手摸了摸,正好有個落腳的地方,抓住院墻的的縫隙,猛的使勁,就輕松上了院墻。
還沒等他站穩腳跟,一道黑影猛的向他撲來!
一陣巨力直接將他砸下了院墻,從丈許高的院墻上徑自摔落,痛徹骨髓的慘叫還沒有發出,就被四道黑影直接壓住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