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淡淡,看向屏風后的身影,聲音低沉,“道歉就不必了,只要長公主記得,您跟令郎的命是阿笙救得!”
南宮妍尷尬的笑出來,“好,我會記得的!”
“長公主先行一步,我隨后便到!”
白容楚答應了,南宮妍起身離開。
浮笙卻久久沒有出來,他轉身走到屏風后面。
卻見少女正靠在桌子邊上哭,他走過去,“怎么哭了?”
她抬起紅腫的眼睛看著他,“你立下的是什么樣的重誓?”
男人一頓,他剛才一時間忘了她還在屏風后,只想著要長公主日后對浮笙客氣些。
“阿笙……”
“實話實說,別想騙我!”
他剛想好的托詞還沒說出口,就被她看穿了。
他微微一笑,神色淡然,“我答應我的師傅不能用他傳給我的醫術救人,不過,長公主的病還用不到我師傅的醫術,所以,也不算違背誓言。你不必擔心!”
浮笙看著他,“那我呢?你給我的那些保命丹呢?”
他搖搖頭,“那不過是些丹藥,怎么能算是醫術?”
少女將信將疑,他無時無刻不在為她考慮,一字一句都在為她籌謀。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難過。
越欠越多,她無以為報啊!
“走吧,你隨我一道去吧!”他伸手為她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
浮笙搖搖頭,“我不去了!”
哪怕剛才南宮妍那樣說了,她其實心里清楚的很,南宮妍對她不會輕易放下偏見的。
“不擔心他嗎?”他微微一笑,伸手攬過她的肩頭,“走吧,你在車上等我,好過你獨自一人胡思亂想!”
兩個人一起上了車到了蘇府,白容楚看著浮笙輕聲說道,“在車上等我!”
他在車上放了十多個湯婆子,又鋪了厚厚的棉被。
浮笙點頭,“好!”
他這才下了馬車,南宮妍親自在府門前等著他。
白容楚跟著她直接到了蘇云卿的屋子里,蘇云卿傷口化膿嚴重,人已經燒糊涂了。
白容楚沉聲說道,“他化膿的血肉必須剔除掉,燒才能退!準備好溫水,清理傷口,留下一個人伺候,長公主先去外面等吧!”
南宮妍深吸口氣,“那就麻煩公子了!”
青古去燒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跟昏迷中的蘇云卿,他的眸色凝在蘇云卿的身上,深深的看著他。
他就是阿笙心里喜歡的男人,他就是她奮不顧身也想去靠近的那個人,為了能在冬至的時候進宮赴宴,她在冬夜里跪到凌晨。
聽說,她當著眾人的面抱了他,他想了很久到底是為什么?
阿笙從前,與他并無交集。
他想了許多許多的可能,卻沒想到,她是出自真心!
良久后,他的傷口已經包扎完,丹藥也發揮了效用,燒退了,蘇云卿緩緩睜開了眼睛了。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邊寫方子的白容楚,蘇云卿立即掙扎著要坐起來。
“你若是想快點好起來,便不要亂動!”
白容楚聲音低沉的說道,他依舊執筆寫方子,仿佛看也沒看他一眼。
蘇云卿還是坐起來,他盯著眼前的男子,今天,他護著浮笙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他說的每一句話他也都記得。
他說,她是他放在手心里珍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