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些話到底是屬于誰的。
縣太爺雙手背在身后,冷冷淡淡道,“這事兒不是你們兩個人能做的,必然是有人給你們做了內應的。”
說著,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葉師爺身上,“聽說,你最近日日里請鄭恒喝酒吃飯?”
葉師爺腿一抖,立馬就跪了下來,“大,大人,屬下,屬下知錯了……”
他知道,縣令最不喜歡人狡辯的,特別是這種情況下。
“是屬下鬼迷心竅……他們,他們趁著屬下喝醉,偷了屬下的鑰匙換的。就是后面屬下知道了,屬下,屬下也沒辦法了啊……”
“你從來都不愛扎扎實實的干事,就愛鉆營這些。那鄭家是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養花匠。你怎么也是個讀書人,竟是跟他們低頭哈腰,一點兒風骨都沒有,真是丟人現眼!回頭我自會跟你算賬!”
說著,縣令又看向鄭恒,“你可是好樣的,居然拿了別人的來充當自己的。我們奉新縣絕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你且賠償那三十六兩銀子,并跟姜姑娘道歉。”
鄭恒臉色漲紅,他從來沒收過這樣的屈辱,但是他哪兒斗得過縣令,只能低頭認下。
賠錢是容易,但道歉卻是如何說不出的。
“既然骨頭這么硬,那就打二十板子!三人一道兒!”
縣令都發話了,當下三人都被衙役給拖了下去,待得板子加身,嬌生慣養的鄭恒才后悔,他剛才拿什么喬,吃了皮肉苦才知道低頭還是很簡單的。
但他此刻不只是恨姜逐霜,更惱恨楊花匠的哄騙,這哪兒是個小丫頭,人分明厲害著呢!
楊花匠被打得皮開肉綻,心里是恨死了姜逐霜的。
聽到那頭傳來的板子聲和哀嚎聲,姜逐霜的心情好極了,心里的郁氣也總算是撒了。
縣令直接把那三十六兩銀子給了姜逐霜,姜逐霜想推辭,卻被他直接拒絕了。
用他的話來說,那是姜逐霜該得的,若不是她當時堅持,怕是這所有的花都得被那鄭恒霍霍了,而現在她不但養好了,還養得格外的精神,這是她該得的。
說著,他還把賞銀二十兩也給了姜逐霜。
他家境好,是被下放來混資歷的,根本不缺錢的,不然也買不起那么多昂貴的垂絲海棠。
姜逐霜也沒再矯情,直接就接了。
而挨了板子的鄭恒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幾乎是當夜就走了,至于楊花匠,就是跟回去了,那也沒有好果子吃了。
家里知道,姜逐霜不但贏了,還得了五十六兩銀子,自然是都圍著她不帶重樣的夸了夸。
只是,他們還沒高興太久,就等來了趙家來提親的人。
李莊頭被提來了作陪,臉色格外的尷尬,那媒婆把趙泉夸了個天上有地上無的。
雖然聽著趙家是有錢,是個好人家,但姜家還是看姜逐霜的意思,不會逼迫她。
姜逐霜只說了句話,“想必,趙泉公子不會是娶我當正妻吧!我可聽說了,趙泉公子有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只是守著喪,才延遲了婚嫁。所以這是要讓我去當妾嗎?”